“好吧,我下定决心了...倒也不是我想先来这套大恶人的招数,实在是做不了好人。唉,要是有得选就好了~那既然没办法,就只要再苦一苦百姓了。恶在当代,利在千秋嘛。等几百年之后,他们会感谢朝廷的。”
“头你其实也不用太在意恶名。”
“是吗?为什么?”
“我前头说了,调动三邪二谗是完全利己,在声名这方面也是一样——晏子治理东阿惹得民怨沸腾,可百姓们也没有怪罪齐景公不是?他们最先怪罪的是当地豪强,其次是左右权贵,然后是晏子,最后才是齐景公。您最多被当作晏子,挨那么一星半点的民怨。大头,其实还是在马穆鲁克那里。至于朝廷嘛~远在天边的朝廷根本就不知道,不知道自然也就不关朝廷的事情。”
“啊~那就没事了。”朱由检当即便松了口气,“要和我玩命的人多了去了,不差这么一群。我倒是很担心怎么和马穆鲁克搞好关系——这怎么操作来着?反经里头有没有教?”
“不用教,花钱就行——哦~~对了,我们现在缺钱是吧?那倒是有点不好办...”
“对啊,你也知道我们缺钱。你能不能想一个不花钱就能把事情办好的方法?”
“这个...”邵纲按着额头,想了一阵,“那恐怕要和上次收拾总督一样玩杂技了。”
“玩杂技好啊~我要知道老邵你这么能玩杂技,我早就让你出马了。”
邵纲撇过脑袋,大声嘀咕:“我就是知道会这样,所以才尽量少发言。”
“喂!我听到了。”
“啊?什么?头儿你听到什么了?那肯定是错觉,我什么都没说。”
朱由检歪着头,看着他:“行了行了...我不计较,你也活动一下吧。您还真是个宝藏,但怎么和木鱼似的呢?我不敲您就在那不动。您能不能做个成熟的木鱼,自己敲自己?”
“这也怪不了我啊。实在是因为以前的问题都能一力降十会,钱能砸死人。现在离国内太远,补给送不上来,我们现在只能拆东墙补西墙,所以手头开始紧。常言道——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现在遇到困难了,我就勤快了不是?”
“那您倒是快调动无敌的锦衣卫,帮我想想办法,怎么才能在不花钱的情况下收买马穆鲁克。”
“那就只有,卖官鬻爵喽。”
“啊这...”
“头儿你不想卖?诶呀,事到如今您就...”
“不是,我是想问能不能卖得出去。马穆鲁克他不识货啊。”
“...”邵纲忽然愣了一下,“有道理,我也没缓过来。我还从没想过朝廷的官位也有卖不上价的一天——这群马穆鲁克也太不识好歹了。”
“国内怎么处理这种问题?比如...比如女真那边,以前怎么处理的?”
“我朝对辽东引入了敕书,拿着敕书就能上贡,上贡的时候认书不认人——换而言之,朝廷默认了。朝廷不放弃追溯源流的权力,但只要不犯事,朝廷就睁一只眼闭只眼,谁来就和谁做生意。一本敕书能上贡的额度是固定的,敕书越多上贡越多。只有上贡更多的山参和皮草,能才能换回更多的茶叶和粮食,还有其他辽东生产不了的东西。还有至关重要的,铁器。这是滚雪球,谁越厉害谁手上的敕书就多,谁的敕书多谁就能多和朝廷做买卖,谁做得买卖多谁就更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