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他叹了口气，“我来这里，可不是为了学某个北美匪帮满世界造恶业的。但就算是大明，也需要一点点‘积累’。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在历史中留下不好的记录——这些都是因果，因果终将会报应。匪帮看不到这点，但我们能看到。”
“我看舒贾是个聪明人，他应该会明白朝廷的意思。他要是真明白，大概会自己算一笔账，然后在朝贡的时候把自己该叫的那一份‘贡品’给补上。”
朱由检忽然抬头看了他一眼：“这样的事情以前发生过吗？朝贡国主动来补齐欠账什么的。”
“没有这种事发生，因为我朝从不做赔本买卖。每年的生意，规模其实并不大——满清对朝鲜的朝贡才是玩真的，每年要十几万斤柿子，那柿子从满清完蛋开始到现在还没吃完呢，都变成柿饼了。哦对了，朝鲜多出来那么多柿子没地方卖，今年把十几万斤柿子都给朝贡来了。您看...”
“我要那么多柿子干嘛？！多尔衮哟...他要什么不好要那么多柿子。收了吧，柿子都要了，然后拉到岭北去送给北路军。让朝鲜按照原来的渠道给辽东送货，然后从沈阳发过去。”
“那咱们这边...”
“拉倒吧！柿子拉过来都发酵了，柿饼可以但没必要。全部拉到北地去，那地方能吃好久。啧，自己管着朝贡的时候还挺麻烦，尤其是这段时间我们在海外有诸多急用项，贡赐平衡都打乱了。这得想个办法...”
他站了起来，背着手在帐篷里头来回踱步。
“老邵，你有没有办法？现在最棘手的是莫卧儿，得提醒他们一下，或者敲打一下，让他们朝贡点东西补齐欠账。我们这手头有点紧了。”
“嗯...当下的事情，他们可能没什么感知，可能后知后觉。头儿如果你想找办法，大概得从历史上来考虑。”
“历史上？可历史上他们没有朝贡过啊...诶？！”朱由检忽然一拍大腿，“对啊，他不是自称帖木儿余孽...呸，帖木儿之后？那可太好了，我记得帖木儿还有欠账是吧？父债子还，祖债孙还。他既然继承了帖木儿的朝贡地位，就得把欠账一并继承了。老邵。”
“诶。”
“现在就行文，交代舒贾把欠贡补齐。不用送南京，可以就近补。西路军到了补给西路军，找不到西路军就先补给我们。他要是心里有数，多孝敬些，这件事就算了。”
“好，那就两件事，我重复一遍。第一件是让朝鲜给北路军送柿子，第二件就是让莫卧儿替帖木儿把欠的朝贡给补上，一部分补给西路军，一部分补给我们。”
“可以，就这样吧——有点意思，有指点江山的感觉了。唉，这种程度也不是很难，只是原来的大明恐怕很难想到的。如果我们早就在朝贡国内广泛开展换货贸易，朝廷手头的物资不会像北明那会一样匮乏的。就说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