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试试。你要不要赌一赌?就赌你的太阳是否愿意拿你的命来换自己的大业。你倒是看看在局势未明的时候,他会不会阻止太后把你们所有人扔进金角湾喂鱼——君士坦丁十一世死了才200年呐,他就在金角湾下头看着你们呐!”
“这...”
“听着,如果你们不想死,就照我说得去做。”
“您有什么好的建议...”
“你们现在立刻,马上,尽全力是支援法尤姆的埃米尔。只要他能顶住三个月,埃及就还有戏。”
“怎么?我们还有援军?”
“呵。”买买提帕夏冷笑一声,“只要震旦被拖住三个月,他的颓势就会在神国面前暴露出来。神国是个爱好和平的国家,他们的战争意愿不甚浓厚。但只要神国对震旦远征军的虚弱深信不疑,他们一定会动手——毕竟,他们两国的战略目标可是完全一致啊!”
“竟然还有这样的手段?”
“当然还有!你们这些耶尼切里,眼睛朝着天上看,哪看得见路?太后陛下为帝国谋划长远,她才是能够掌控住航向的船长。科普鲁律,只配做她的大副。太后陛下的视野凌驾于整个欧洲之上,她才是唯一的太阳!”
“难道总督您认为我国连续一百三十多年的和平政策是对的?可我国的底层政治哲学是公平循环,不是那些太后们主张的和平。现在一百三十多年过去了,太后换了六七个,这个循环也快断了。没了公平循环,我们还剩下什么?”耶尼切里摊开了手。
“我们还剩下科斯坦丁尼耶的花园和澡堂——那些往昔的帝国就和埃及一样埋在了尘土里,只有花园和澡堂能在时间的河流里永存。只有修满了澡堂的城市才配得上作为世界的中心。”
“我国是靠公平循环才驱动了永不停歇的伟大军团,和那些澡堂到底有什么关系?”
“这就是我国现在问题的根源之所在。”总督在桌上指了指,“现在是希腊人的脑子和奥斯曼人的身体在搏斗。帝国的中枢是希腊人在掌控,而耶尼切里的制度却把你们都养成了历史上根本不存在的武德充沛的‘奥斯曼人’。诸位太后和自执政其就和欧洲保持和平,哪怕挨了勒班陀都没有还手。我们,本可以做下一个罗马...可你们,却非要做回蛮子。”
“这永远也调和不了!”埃夫伦挥手道,“只有那些占据头部的希腊人像让帝国做回罗马,而我们这些构成帝国身体的奥斯曼人,都想让帝国全身心都变成奥斯曼的样子。那些野蛮的土耳其人,当然也都支持我们。”
“若是这样,我们必然免不了一战。现在震旦军正在我国的国土上大摇大摆地行进,难道你们连这个也不顾?”他指着外头,质问着总督。
“所以为了避免国土被震旦所夺,您难道不应该和我们一起推翻那个希腊老太太,换成赞成奥斯曼人执政的乌克兰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