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们知道的太少了，奥斯曼的雷斯。那么，我给你两条路——如果奥斯曼是我国的朝贡国，那就执行对待朝贡国的规则，你们去南京参觐就可以。如果你们确定自己不是朝贡国，那就按照对待蛮夷的规则来了。”
“等等，大人。”雷斯躬身道,“我...我也不知道。真的，我也不清楚到底是不是朝贡国。要不，您宽宏大量地放了我，我好回去问问。”
望着他，朱由检轻蔑一笑；“好~我就放你回去。王师就托你给你国的朝廷带句话——救我刚才说的那些，你转述过去即可。你明白了没有？”
“明白，明白。”雷斯只管点头，别的什么也顾不上了。
把雷斯送下了城，港内还没被打沉的那几艘帆桨战船也排成了一排。城内的守军走上拥挤不堪的船，在甲板上站得密密麻麻。船舱里头划船的黑奴也像赶鸡仔似的被赶了出来，空出来的位子让奥斯曼的守军下去挤着。
船上的人，一层叠着一层，船身被压得不堪重负，船舷都险些要没入水中。仅剩的七艘战船就这么摇摇晃晃，晃晃摇摇地开出了亚丁港，也不知道要开到何处去。
“他们应该会前往最近的奥斯曼海军基地。”杜圳将他所知的情况说了出来。
“在哪？”
“在埃塞俄比亚北面。他们夺了埃塞俄比亚的红海出海口，将其封堵在非洲之角的内陆。虽然葡萄牙一直协助所罗门王朝稳固其王位，但奥斯曼依旧像达摩克利斯之剑一样高悬其顶上。不知道您是否有...”
“没有兴趣。”朱由检直截了当地回绝了他的建议，“那是你们的事情。虽然我对所罗门王朝很感兴趣，但我们当下的要务是进行大義战。如果有空，我会去管一管他们的。嗯，如果有空的话。”
“您说得真是太对了。和王师的宏图伟业比起来，一群土著的死活死活就像是...就像是...”
“茶壶里的风暴。你是不是想说这个？”朱由检帮他补充道。
“啊，对对对，就是茶壶里的风暴。大人真是才高八斗，果然大明人都是天上来的人上人。换做我们，可再也想不到这么好的比喻了。”
朱由检眨巴了几下眼睛，侧过脑袋为郑成功：“这些葡萄牙人，他们一直都这样？”
“他们营业的时候是这样的。似乎受利玛窦的影响，他们认为朝贡是由礼部和贡使共同编制的美梦，把天子和百姓蒙在鼓里。反正，他们觉得朝贡就是赔钱，对我们的内部循环一无所知——我们也不打算让他知道。为了让我们多‘赔’些，这些葡萄牙人在营业的时候一向都是如此。”
“都打到红海来了？他们还这么想？”
“诶呀，番鬼反应慢喽。”郑成功摆了摆手，“反正他捧着，你听着就是，反正又不花钱。”
“不花钱吗？”
“你可以让他们以为朝廷花钱了。比如给他们多发几个瓶子，或者多发点宝钞——他们很喜欢宝钞呢，觉得宝钞印刷精美，是上等的工艺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