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百个葡萄牙人和几百个守军打得热火朝天,流弹满天飞。但直到铁人军到来之前,还一个人中弹。
甘辉带着铁人军随后便冲了上去。他抬头看了看斜坡的顶端,和身旁的葡萄牙人对视一样,也扶着长刀靠在了斜坡上。
不一会,旗本也冲上来了,依旧在那靠着。
“差不多了。”甘辉回头看了一样,下一批登陆艇已经靠了岸,船上依旧下来一大群身披重铠的铁人军。但这次他们还带了竹束。
这可是从国内运来的竹束,船上不养熊猫,这些早就发黄的竹束也就只有这一个用处——充当掩体。
铁人军扛着竹束就下了船。竹束下头早就削尖,他们冲到沙滩上便就地将竹束往沙滩上一插,随后便蹲在竹束后方。紧跟在后的便是一大群只穿布衣的朝鲜散兵,连鞋都没有。
他们下了船便一路快跑到竹束后方,用手上的短管线膛枪朝几十米外的敌人射击——这个距离上,线膛枪指哪打哪,尤其适合在瞄准后枪击那些胆敢探头射击的守军。
叮咣五六一阵枪响,山顶上滚下来一个中枪的奥斯曼兵。总算出现了第一个伤亡。
紧跟着依旧有人不信邪,探出大半截身子朝下瞄准。随之而来的就是一阵攒射,将那几个探头射击的奥斯曼守军打翻在地,不是倒回掩体内就是滚下山来。
散兵压制了山头十几分钟,山头上的守军最终哑火。仅有人伸出枪口胡乱放枪,连敢从射击孔瞄准的都没有。
“上!”甘辉一声令下,铁人军撩开胳膊就往上爬。他们已经习惯了,郑家从不让铁人军闷着头去冲攻城。要么就先赚开城门,让他们进去收拾残局,这是郑芝龙喜欢干的。要么就先用火力压制,然后让他们上去一刀一个把守军剁了,这是郑成功喜欢干的。
作为整个中国最后一批重步兵,他们总是会被用在刀刃上,
甘辉手上的一人多高的斩马大刀已经饥渴难耐,他已经有些日子没砍人了。
山头上的守军一被压制,他就带着人头一个往上冲。几乎是手脚并用,这些铁人军飞似的从30°的斜坡上爬了上去,快得连那些守军都没来得及反应就被甘辉带人踹了门,冲进碉堡挨个砍翻。
碉堡顶上的奥斯曼旗被摘下,换上了一面“郑”字大旗。
“啧。”朱由检摇了摇头,“我说大木,你这不地道啊,你应该让他们挂军旗。”
“俺寻思奥斯曼的旗是红的,我朝的军旗也是红的,挂上去都是红彤彤一片,不如就挂郑字旗。”
“那你这更不地道了啊!你不应该挂主将的旗号?”
“唉~~这个无所谓啦。要不下次挂五方五色旗?就船头那个。那个是大明的旗号里头最显眼的一个,打在船头,谁都认识。”
“那个...我看着有点别扭。”
“什么别扭不别扭的,从古到今用到现在,就你别扭,就是事多。”
“话说这五色旗到底叫什么?”
“叫五色五方旗,也叫五常旗。金木水火土,仁义礼智信。琉球和日本叫‘唐旗’,凡是‘唐土’所属都要挂这个,他们的海船到南洋也挂这个标明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