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差异如此，实际的教义分歧更是如恒河沙数，不可胜数。不过随着那烂陀寺和超岩寺的毁灭，这些统统都没了。
而如果重新在印度建立佛教中心，那情况就是另外一回事了——现在的佛教是个去中心化的宗教，但佛教本身强调僧伽结集，他“去中心化”现象只是因为政治因素。历史上的多次大结集都证明，佛教显然具有建立一个宗教中心的潜力。
那么，是否要把这种潜力释放出来呢？
“没错，这不能直接一拍脑门就给他办下来。”朱由检微微点头，“克里斯你说得没错。这确实是有些风险，至少不完全是好事。在真正做这件事之前，我们需要评估一下各种可能。首先加速到未曾设想的道路——小哪吒，这个要你来说。”
“我啊？”奥古斯塔眨了眨眼，“等等，我这片马肉还在锅里头烫着...嗯...你问我最坏的打算。其实佛教和印度教一样，也可以激其印度起民族主义。这点上，你可以看密教。密教就是印度佛教在临死前的挣扎，它是一种尝试。一种超脱教义，用神秘主义将全印度团结为‘金刚部众’的尝试——当然它最后也失败了。”
“那么是否可以这么理解——只要避免密教化，就可以避免佛教被当作民族主义的工具？”
“你确实可以这么理解。因为这个问题本质上是什么呢？本质上的问题不在于佛教，而在于印度教。是因为印度教的‘附佛’，才让佛教为印度所用。反之，如果你严格划清和印度教的界线，就能保持佛教学术传统的纯净。在这点上做得最好是什么？就是汉传佛教。汉传佛教的绝大部分内容都是显宗，而非密宗。”
“嗯。”一旁的克里斯蒂娜也点了点头，“她说得对，问题不在于佛教本身，而在于佛教会被印度教攀附。神秘主义在基督教的大公会议中也有强调，天主教的也有灵修，但是和印度教的瑜伽功法截然不同。若说有类似的，当属回教中的苏菲主义——苏菲主义在回教中同样也是跨越了教派纷争，两边都有苏菲教团。”
“啊，苏菲主义就是转圈圈那个？”朱由检问。
“对，就是转圈圈那个。多转几圈就能看到上帝了？”
“怎么转圈就能看到上帝呢？”
“你转半小时你也能看到。不信你就试试。”
“...还是算了吧。不过问题是清楚了。首先用佛教洗印度的目的，是因为佛教印度比印度教印度更好控制。那么为了避免佛教被印度教攀附，就要摒除瑜伽、曼陀罗之类的印度教元素。所以我们正好需要一次宗教结集，我们需要重建那烂陀寺的学术中心。但这一次，我们要给那烂陀寺打上中国烙印——比如用琉璃给它修个大的。”
“好嘞~又开张喽~”郑成功连连鼓掌，“那我们是不是要谈一下琉璃厂的事情？看来这一笔大业务啊，毕竟各地琉璃厂都要替换部件。随着朝贡圈的扩张，各地也要不断新建琉璃塔。我看，我们需要建立一个琉璃塔的生产中心。”
“你看在哪里好？”
“那当然，是在南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