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还不错嘛。我算是知道为什么嘉靖爷喜欢这只猫了——被这么伺候着，谁都会喜欢。对人来说，这么伺候是基本。但对猫来说，这简直是意外之喜啊。小哪吒，你觉得呢？”
奥古斯塔摇摇头：“我的狗可不会这么粘人。它们就只有饭，还有喂饭的人，还有我这个给喂饭的人喂饭的人。他们把养狗的奴仆当成大王，把我当成大大王。比人好的一点是，他们是封臣的封臣，但还是会对我这个领主的领主效忠呢。所以你是喜欢粘人的，还是喜欢效忠的？”
“我当然是喜欢粘人的。”朱由检漫不经心地喝了口奶茶，“狗效忠于我，那我就有了遛他的义务。但猫不一样，猫粘我，我撸它就行了，那叫一个轻松。猫朝廷，才是好朝廷。”
奥古斯塔登时便以头桌：“悔不该当初啊！我明白了！我为什么那么累？因为我开的是狗朝廷！怪不得那么烦人，就是因为我养了太多狗啊！养狗还要遛狗，遛狗还要栓绳，我被狗带着跑路，和狗遛我有什么区别啊！那可累死人了！”
朱由检微微一笑：“要不，你也养猫？”
奥古斯塔白了他一眼：“你以为猫朝廷是说有就有的？所以关键还是体制问题——但你也别笑，你国是猫狗双全，国内养猫国外还要养狗呢。”
“那可就不一样啦~~”朱由检翘起了二郎腿：“为什么我不喜欢养狗？那是因为地方不够大，在城区养大型犬简直是受罪。但要是在野外散养，那就是另一回事了。放羊的放羊，拉车的拉车，这可是工作犬啊！所以在家里就要养猫，野外就要养狗，这才是享受。最方便的是还有狗王呢——让朝鲜做出表率，能剩多少事啊~”
“啊！”奥古斯塔又把脑袋撞到了桌上，“痛苦啊！找这么一说，我们是对内养狗，麻烦。对外，反倒变成猫了！一大堆野猫挤在欧陆这么小的一块地方，稍微一碰就炸毛。当猫老大的神罗欺行霸市也是罢了，竟然还来舔我！上帝啊！这简直是地狱绘卷！”
“难受吧？”
“不难受~”奥古斯塔忽然窃笑一声，“我把锅甩给她了，让她去折腾吧，和那群野猫在地里刨食吃。我来和你一起撸家猫。谁不喜欢在火炉旁边撸猫呢？”、
“好。”朱由检抚掌大喜，“现在总算是清楚了。国内养猫，国外养狗，泾渭分明。国内，主要是想办法找个毛线球让猫来盘，省得在我工作的时候来桌上乱蹦。国外，就是怎么驯化野狗——我觉得驯化这个词非常贴切。用驯化的方式，褪掉那些野狗身上的野性，这样他们才能适应人类社会的精致生活。不过驯狗我已经很有心得了，我现在就想知道怎么养猫。”
邵纲的眼睛转了转：“要不，您自己去试试？”
——五分钟后。
朱由检坐在一张矮凳上头，一只“巨猫”蜷缩在他的腿上。周围路过的士兵都不由得多看一眼，然后退开两步。他们在都在心中暗叹一声——制台真乃奇人也。前头养熊，现在又养豹子，就差狮子老虎没养过了。
朱由检用手蹭着它的脸，“巨猫”呼噜噜地叫着，脊背在朱由检的肚子上蹭来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