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就在小黑屋里登基？这太离谱了吧！”朱由检登时就震惊了，这感觉就像太监上青楼，“当真？这不是什么传言吗？”
邵纲干脆地摇头：“不是传言，是舒贾这边收到第一手情报，是穆拉德自己写信给他的。”
“太监上青楼还自己到处宣传就更离谱了！这是要闹哪样？这群蒙元余孽进了印度难道也被同化了？加冕这种事情都能这么胡搞？”
“这我就不知道了。”邵纲也是一脸茫然，“鄙人也从未听过加冕有在小黑屋里头给自己偷着加的——哦，对了，倒是有。”
“你还见过？”
“确实有的。就有那些得了癔病的乡野老农，在茅屋瓦舍里头给自己偷偷加冕，过把瘾，大封伪官。然后东宫娘娘烙大饼，西宫娘娘剥大葱，满朝文武囫囵吃一顿，这就算完了。”
“这种事情也是你们锦衣卫去管？”
“对，这个问题就很复杂。他虽然是十恶大罪，但犯罪情节过轻。大体看，他们这么胡闹便胡闹了，对我大明朝的国体没有丝毫损伤。但十恶不赦就是十恶不赦，抓到一个就是全家拉到菜市口咔嚓咔嚓咔嚓，人脑袋咕噜咕噜咕噜。”
朱由检背后一凉：“啧啧啧，我也听说过这个。”
“哦？头儿你那边的‘天国’也有这种？那怎么处理的？是不是也有锦衣卫去抓人？”
“哪用得着锦衣卫，地方衙门就给办了。抓到也不是什么大事——要闹得不大，不害人命，抓起来也不会重判。念其愚昧，一般关到死就行。”
“关到死？管吃管喝一辈子？铁饭碗啊！”
“你不懂，我们那时候就这样。要真有什么闹得厉害的，也就枪毙了事。不过一般只诛首恶，余下的散了。”
“啧啧啧啧。”邵纲连连摇头，“真是稀罕。要是在我大明朝，这样的人全都要抓到顺天府咔嚓掉，大理寺都懒得复核，三堂会审也就走个过场，赶着时间就把它们全都勾了。那个穆拉德，那个地雷小子，要在我朝也就咔嚓一刀的货色，我都懒得去片他。”
“诶呀，他蒙元余孽自有国情在此，你管他做甚。他倒是若是要执迷不悟，不做我王协军的‘指挥同知’，我全给他炮决了事。但他也不傻啊。”
“未必。”邵纲压低了声音，“这些蒙古王公里头，出几个混球小子不是什么稀罕事。”
“他们又不真是蒙古王公，他们是突厥化回教...算了算了，乱七八糟叠了一堆，鬼知道他们是什么。我总觉得这事情不该那么简单。”
“当然没那么简单...”一旁的奥古斯塔合上了书，“这事情可大有来头。”
“哦？难道是我又搞出来什么蝴蝶效应？”
“不是，这倒真和你没什么关系，这是一道计。等会我想想...”奥古斯塔向后坐进了圈椅里头，盘着腿，伸出食指在左右太阳穴上滴溜溜打转。
“你别逗我了！这你还要想吗？报出来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