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成功摸了摸头。其实他以前听朱由检说过类似的论调,但其实他是不信的。
这年头任谁也不信在船底放一把火就能让船跑起来。但郑成功自从见了朱由检就知道,这世上就没什么不可能的。
“可你的蒸汽机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搞出来?我倒是真想见一见。”
“这次去信南京正好可以问一问。我估计也快了,因为我并不需要量产,只是造几艘蒸汽船来急用罢了。我就把他当作工业设备来造,是当作一项不可复制地工程奇观。我不惜工本地投入,我就不信造不出来,蒸汽机又没有什么不可逾越的难点。只有有关键地那么几艘,我就能将其作为决战兵器,在关键时候将他们一军。”
“啊,我明白了,你把它当工艺品来做是吧...我倒是明白你的意思。我听闻商周时期有铸青铜大鼎,我听说越王勾践有干将莫邪剑。但当时的其他用具,显然是没有这种水准的。这事情,我支持你。”郑成功直接了当的说:
“我要看到蒸汽机的实物。现在我倒是不大敢和你一起制衡朝廷——这太吓人了,古往今来就没有人能这么做。但你要是真能把蒸汽机开到我面前来,我愿意赌一把。因为,‘当年’在镇江的时候我要是也有蒸汽机,我绝对会直扑南京,我绝不会在半路上磨磨蹭蹭地拉纤。”
他抬头看了看天花板。虽然那场悲剧的南京之战并没有出现在这个时代,但每每想到那场战斗他都有些惧怕。他想了想当时功败垂成的自己,那该有多么的绝望。
不过要是有了蒸汽机,情况就大不一样了,绝望的就该是南京成里头坐着的那些。
“只是...”郑成功提醒道:“咱们是知道这件事。但,朝中大员们可不知道。如果可以,我建议尽量以威慑为主,不要真动手开炮。我们得想办法让他们知道蒸汽机有多可怕。”
“你放心,这个问题我早有考虑。事关海权还有蒸汽机等项的新东西,我已经放到那套《宗教改革》的桌游里头去了,还有不少私货。我就当给朝中做科普了,钱老头他们一玩就知道。”
“那我什么时候才能看到真货?”
“你会等到的。大概你还会比我先看到它,因为我马上就要去印度了——你可别私自截流,这是奇观,奇观可不好复制。”
“明白明白,你放心。我就看看,不拿你的。我想了想,现在漕运的问题确实是朝廷的软肋。如果我们想敲打,也就是从漕运下手为好。另外,你说的对,我们也得在南京布置一个楔子以备不时之需。”
问问天子吧,正好连桌游一起送去。想来,也可以借着那盘桌游来问问钱老头的意思。
——“陛下,南洋方面来信了。”
“知道,你先放那边。”朱聿键拿着个熨斗在一堆杜仲胶的构件上熨烫。每熨烫一遍,他就往加上那么一点胶,继续熨烫。
“陛下,这是加急的。”卢比扬提醒道。
“是吗?可这玩意儿得趁热做,凉了就做不成了。要么你来,你帮我熨一下。”朱聿键顺手就把熨斗递了过去,卢比扬双手捧过,战战兢兢地把熨斗搁在了朱聿键的作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