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啊...太惨了...太惨了...”朱由检都快要捂上眼睛了。他对旁边的郑成功说：“我要是这只老虎，我肯定要问他们‘是不是玩不起’。把老虎关在笼子里让大象来揍，这叫什么斗兽。”
“玩不起？”郑成功摇头道：“他们明白就是玩不起啊。要是玩得起，还至于这么玩吗？一头大象多少钱，从小养到大又得花多少钱。这么一头宝贝的大象，死了就亏大了。所以柔佛王他就是玩不起，这才把马来虎关笼子里。”
话音未落，关着马来虎的笼子又被大象踢了一脚。
大象似乎在有意控制自己的力道。像抓仙人掌似的，它是不是用鼻子摔两下，又走上去踹一脚，从不下死手。马来虎在笼子里头天旋地转，哀嚎不止。
稍有停歇，马来虎立刻反应过来，面朝大象虎啸一声——随后又被一脚踹翻，滚了三圈。
不多时，老虎已经露出了疲态。虽然没有什么大的皮外伤，但浑身上下已经滚得灰头土脸，其中还夹杂着丝丝血迹，也不知是外伤还是内伤。
围观群众见老虎蔫了，像海浪一样欢呼雀跃，甚至真的开始玩起了人浪——后头的人虽然看不见斗兽的场景，但能够从前排的欢呼声里头脑部，这就一个跟着一个蹦了起来。他们喊着朱由检听不懂的马来话，但他们确实乐于见到老虎遭殃。
朱由检开始明白奥古斯塔所说的了。他们压根就不是在看打老虎，是在看打洋人。打它，便是打贼洋人。
只可惜的这老虎莫名其妙地就从野外抓了过来，又莫名其妙地被揍了一顿，眼看着就被打死在这里了。
好在，这只老虎也不算死得太憋屈。虽然不能和死在孙悟空手下变成虎皮围裙的那只，或者和死在武松手下的那只相提并论，但被大象摔死也算死相好看了。
方才听奥古斯塔说，南洋的其他地方还有更过分的。
暹罗那边是把老虎绑起来杀，但杀之前还要拔掉爪牙。
占婆则是直接把老虎扔进象群里——这似乎是在模仿占婆召集曼陀罗诸国围殴越南的场景。只可惜在真实的历史中，越南这只老虎可是顶着三四头大象的围殴把他们挨个揍趴下了。占婆也只能在斗虎的时候安慰自己一下。
爪哇方面则对斗虎寄托了更多的寓意——也让老虎死得更惨。他们通常会用人来斗老虎，但不是一斗一，是4个长矛方阵拢共一千多人把老虎围在中间戳。
从社会学的角度来说，这似乎是爪哇人在强调爪哇岛需要团结一致才能战胜外敌。这个仪式对自相残杀的爪哇人来说有莫大的意义，也是对频繁前来叩门的侵略者予以文化上的回击，骑到了团结爪哇岛的作用——但是，站在老虎的角度来说，那是真的惨。
朱由检对此嗤之以鼻。团结人类文明竟然要靠虐杀一只野兽，简直是禽兽不如，天坛祭天用的牲畜还得放血速杀呢。
这勾起了朱由检的无名之火...他觉得眼前的景象实在是野蛮至极，野蛮至极，野蛮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