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荼罗国家...听名字不错，没想到竟然这么没出息。”克里斯蒂娜摇了摇头：“我还以为印度是个很神秘很厉害的地方呢。”、
“算了吧。”朱由检摆手道：“我们倒是早就看清印度的本质了。印度连信史都没有，史书都得指望我们在旁边帮他们记。这种地方传出来地曼荼罗体系，也就只能因地制宜了...”
“我看出来了。”克里斯蒂娜点头道：“其实这种曼荼罗体系，也不是毫无可取之处。虽然每个国家都有老婆罗门念经，虽然每个政治实体都相互独立，但这样倒是降低了行政成本——没有层层分封，没有明确的边界，只有曼荼罗化的主从关系。看似是一团混沌，实际上这个行政成本简直太低了，能像滚雪球一样迅速扩张起来。”
朱由检无奈道：“当然喽。什么都不管，当然没有行政成本。曼荼罗体系就是让这些封建关系完全不依赖官僚体系，只需要有一个雄主就可以统一个面积广大的政治实体。反过来说，哪怕是地方的自治度性高得吓人，这也不会影响整个政权的统一性，因为所有人都对此习以为常了。”
“这一招...”克里斯蒂娜想了想：“这好像有点意思。南洋的城市都是丛林中的孤岛，你们天朝的那一套在这里并不能完全铺开。这些城市几乎没有陆上联系，全靠那么偶尔一两艘船来搞水运。每个城镇的独立性都很高，所以...所以曼荼罗体系在这里简直是如鱼得水啊。这里简直比印度还适合这个体系。”
“确实如此。不过，这也就是因为婆罗洲和马来半岛离文明世界太远了而已。占婆敢在越南人眼皮子底下搞这套念经治国的政体，立马就要被越南人赶到林子里去吃浆果，占城稻都没得吃。”
“这叫什么？体制优势？”
“是吧，是体制优势。”朱由检点头道：“我朝研究人与人的学问已经有几千年了。若是论国家组织能力，我朝天下无双。越南人只学到些皮毛就已经够用了。”
“现在的问题是，要怎么解构南洋的各种势力吧？朝贡体系、伊斯兰体系、殖民体系，还有居于三者之下的曼荼罗体系。你作为朝贡体系的代表，打算怎么把这里给吞了？”
朱由检摆了摆手说：“这你就放心吧。我朝最擅长的就是让别人来当忠臣孝子了——首先伊斯兰体系我们不用考虑。因为伊斯兰体系的关键不在伊斯兰，而是在奥斯曼。我朝并不缺少信奉回教的朝贡国，他们都和其他朝贡国一样安守本分。所以关键就在于奥斯曼，奥斯曼的干涉是东南亚的混乱之源。”
“那就先把奥斯曼放到一边。怎么对付西方的殖民体系呢？”
“这不是已经去收拾完了吗？荷兰、葡萄牙、西班牙。一个一个全都拖出去收拾了。”朱由检抿了一口茶：“你看，我花了多大功夫才喝到这一口冰镇奶茶。要是不把那些个从西方来的蛮夷鬼畜给收拾干净了，哪有我这杯清凉的奶茶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