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他们口味还挺刁。”朱由检吃这碗饭，最终不停地嘟囔：“我吃的也是南洋的米，虽说确实是干巴了一点，但又不是不能吃。克里斯，你吃出来了没有？”
“米还有两样吗？我以为都差不多。”
“有的。”奥古斯特放下勺子说：“从科学的角度来说，米可以分粳米和籼米。”
“那我们平时吃的是什么？”
“都有，因为我们跟着‘那家伙’吃饭。他到处乱窜，在哪吃饭没个定数。在天子哪里蹭饭的时候，我们吃的是籼米。钱老头儿还有郑森请客的时候，吃的就是粳米。嗯，你看，今天就是郑森请客，所以吃的是粳米。”
“是吗？”克里斯蒂娜用筷子夹了几粒米搁到眼前，又放在鼻子面前嗅了嗅。
奥古斯塔歪着脑袋问：“怎么样，吃出来了没有？”
“没有。”克里斯蒂娜摇头道：“就是普通的米味。”
“我就知道你吃不出来...你一点都不讲究的。牛肉和猪肉你都分不清，囫囵个就吃了。”
“那是做法不一样。火烧火燎放香料，谁吃的出来本味？到了南京之后我才吃到能吃出‘牛肉味’的东西。”
“嗯？”奥古斯塔盯着克里斯蒂娜看了一会，慢慢地说：“你变了，你不是从前那个味痴了——虽然你还没到能吃出来粳米和籼米的地步。不过，和原来相比真是很大的进步。”
“是吗？”一旁的朱由检疑惑道：“我怎么感觉她没多大变化。从我们两认识开始，我觉得她一直就这样。”
“那是因为你们两个一开始没在一起吃过饭。”
——“你们的感情还真好啊~”郑成功连连摇头，继续用小勺吃着自己面前的长崎蛋糕，“在海上跑路还能全家一起来，真是福气。像我，就只能把内人丢在家里。”
“什么?!你结婚了？”克里斯蒂娜惊愕道：“我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起过这件事?”
“因为内人在福建嘛，和各位碰不着面。我一年也难得回去几次——马上要在南洋定居了，我打算把她从家里头接来吃西米露。”
“那尊夫人家里是做什么的？”
“做官的。我岳父是礼部侍郎，是我师父钱牧斋的门生——说来这差了辈分了，他把我引荐给师父之后，我就变成他的师弟了。岳父大人和我老爹挺合得来，两人都是福建同乡。隆武二年的时候我老爹把他调到广东去当按察使了，后来政变之后也没把他调回来，现在他还是在广东当他的按察使。”
“不是，我是问尊夫人，不是问你岳父。”克里斯蒂娜摇头道。
“是啊，郑森啊，我好像也很少听你谈到夫人。”朱由检放下了碗筷，望着郑成功问：“说说呗，我也该上门去拜会一下了。”
“唉，不瞒你们说，我现在都不敢见她了，我心里头有些阴影...这大概天书的反噬吧。”
朱由检和奥古斯塔面面相觑——二人心道，这又不是武功秘籍，哪来的走火入魔？怎么还反噬了呢？
郑成功看出了两人的疑惑，便反问道：“我先问你——你儿子怎么样？你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