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步，就是围攻马六甲了。我说，范先生，你对我们进攻马六甲有何高见啊？”
众人围在总督府的地图桌前商讨从巴达维亚进攻马六甲的方案。朱由检谁也不问，第一个先问范莱恩。
范莱恩楞了一下，脸上烧得越来越红，也不只是恼怒还是惭愧。朱由检抱着双臂，饶有兴致地看着他——敲打人的感觉令他偷税。
范莱恩盯着地图上我的马六甲看了好一阵，喝了一口水，又喝了一口水。杯子拿起放下四次，拢共喝了四口水，他这才叹了一口气：
“马六甲，只有80人。凤凰王大人何必问我呢？直接劝降便是。”
“那你觉得马六甲的守军会投降么？”
“不会。”范莱恩干脆地摇了摇头：“马六甲是一座坚城，葡萄牙人当初把这里经营得相当不错。当年葡萄牙人在这里只有60个人，他们都硬顶着我军的进攻扛了大半年。现在那里有80个人，他们可以守着城墙直到老死。”
“我说，范先生。”朱由检嗤笑道：“我记得我前两天才刚刚听过这句话——您当时不是说，你也可以守着巴达维亚直到老死吗？怎么现在您又在为王师出谋划策呢？”
“我想申明一点，凤凰王大人，您和东印度公司的战争状态并没有结束。因为我无权和您停战，只有13人评议会才可以。”
“即使你是总督都不可以？”
“是。宣战与媾和的权力不在我这里，在阿姆斯特丹那个13人组成的董事局手里。”
“这么说，你和我国宣战也是阿姆斯特丹的命令？”
“上帝啊！明明是你们自己打来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们几天之前才刚刚打完，难道凤凰王大人您不记得了吗？”
“可既然我们没有宣战，那何来媾和？我根本就没有对你们发布正式的宣战文书，因为征讨蛮夷不需要宣战。”
“这个...”范莱恩摸了摸鼻子：“天朝的律法可能和我司的章程有些矛盾。根据《1602特许状》，我司拥有独立于尼德兰联省共和国之外的宣战与媾和的权力。但是章程中d节第小节之39款对目前的情况有如下规定——-就特许状的执行效力而言，公司与东印度国家之外交关系如果存在...”
“别啰嗦了，你直接说这玩意儿是什么意思。”
“额...他的意思是说，公司与东印度国家之间的外交关系...”
“够了！你直接说结果，我没时间听你念经。”
“咳...总而言之，如果我们被宣战了，那就自动进入战争状态。但是在13评议会允准之前，我们不得和谈。该法案可能是为了避免发生总督因为某些个人原因放弃追索公司合法利益的情况——总而言之就是让我们死缠烂打一直到本土宣布议和为止。”
“这是什么奇怪的规定？你能不能规避一下？我懒得和你们打了。80个人打个什么哟，部署舰队我都嫌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