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乱七八糟的？你怎么说万岁都带着日本味儿？”
“因为鄙人曾经是东印度公司的驻日专员，在长崎工作。”
“哦~~你就是被国姓赶下海的那家伙是吧？”
“对对对，就是我，亏您还记得我呢。那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道您能不能...”
“不能。”朱由检挥了挥手：“老邵，叉出去。”
邵纲二话不说，命令两个锦衣卫架着开罗尔便往外走。
“天兄大人！天兄大人！”
“别嚎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别乱给我安什么称号。快点把它带走，我懒得和他废话。”
“等一下！”开罗尔竭力挣扎，对朱由检大呼道：“既然您不想和我谈，那为什么又要接见我？难道就是为了羞辱我吗？”
“我以为你是来投降的。结果你和其他荷兰人一个样，上来就是要和我‘谈生意’，我早就看透你们的把戏了。我，不接受任何说客，或者任何有说客嫌疑的人。在我面前嚼舌头的，我一律叉出去了事。”
“等一下！我就是来投降的！这股票只是我个人送给您的礼物！”
“哦？那你说的生意又是怎么回事？”
“那是我个人打算和您做生意！我确实是代表东印度公司来投降的！”
“哦~那没事了。”朱由检摆了摆手，“老邵，放开他吧。给他个马扎。”
开罗尔这才松了口气。他惊魂未定地坐了下来，朝朱由检的方向偷偷一眼。
他能看得出来，朱由检和其他的明国人一样都是“白人”。但他的打扮让人很难把注意力放到他的脸上，因为那一顶“孔雀开屏”似的大帽子实在是让他挪不开眼。
“凤凰王大人，我能不能问一句，您头上的帽子是什么？还有其他士兵，他们头上也戴着类似的帽子。哦，这真是精妙绝伦的设计。”
“你说这个？”朱由检指了指头顶的帽：“这就是个范阳笠而已，对你们来说应该是双角帽。怎么样，和你们的三角帽比起来如何啊？”
“哦~~我的上帝啊，我从没见过这么华丽的帽子。这帽子横着戴，就像是太阳一样光芒四射。这帽子若是纵着戴，那简直就是复苏的罗马军团啊！”
“啧，你不能不要那么谄媚？你去教堂都没有这么恭顺吧。”
“因为顾客就是上帝啊，我的大人。”开罗尔笑着说：“去教堂只能感受到神的灵。而和顾客交谈的时候，我可是直接在和上帝对话，这怎能让人不喜悦呢？”
“行了行了，我听够你的荷兰废话了，你说点有用的东西吧——这个股票，你拿来是做什么的？”朱由检晃了晃手上的纸。
“这是东印度公司的股票。”
“东印度公司的？拉倒吧。你们东印度公司就要破产退市了，还奢谈什么股票。第一，我不缺草纸。第二，我嫌这玩意儿的油墨不够干净，会让我过敏。”
“可是您可以选择让它活下去啊！他可以为您，为伟大的明帝国——哦，赞美这个荣耀的名字——我们可以为明帝国提供更多的利润。东印度公司会竭诚为每一个股东服务，我们远比本地的任何一个包税商和酋长更加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