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原来您就是指挥使?指挥使原来就是您?诶呀,诶呀,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
邵纲黑着脸说:“你知不知道我在想什么?”
“额...”
没等他“额”出个名堂来,邵纲便自己回答道:“我现在很尴尬。你让我们锦衣卫蒙羞了,让我们一群人跟杂耍似的在这里猫了一下午。我,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那琉球人直到现在还被按在地上。听邵纲这么一说,他干脆连头都不抬了,就只是把脸埋在地上装死。
邵纲见他不回话,便自言自语道:
“你说,怎么样才能让我解气呢?怎样才能让我在上峰面前挣回面子呢?”
“...”
“你不说话是吧?那我只好借阁下的一样东西来用用了。”
邵纲正用脚踩着他的后背。他一说“借东西”,便觉得脚下的琉球人浑身颤了一颤。
那琉球人慢慢地抬起头,小声问:“指挥使莫不是要借在下的人头来用?”
“嗯?果然是天朝的好百姓,也是看过三国的人,知道三国的这个‘公案’。”
“指挥使,我们琉球人可都是天朝的忠良啊!没人比我们更爱天朝啊!”
“哦?是吗?你确定?”
“我们琉球...我们琉球可是...”
“好了。”邵纲把脚从他后背拿了下来:“记住,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既然你觉得自己忠诚,那我就只好从你身上搜一点罪状来给锦衣卫挽回颜面了。来人!搜身!”
——当日夜。
“禀报制台,经过简短的审讯,我们得知了来人的身份。”邵纲站在朱由检的办公桌前说道。
“嗯,说,什么人在炒米?”
“是琉球人。”
“琉球人?他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招惹到我头上来了。他们买30万石米是要干什么?他们吃得完吗?要拖回去填海不成?”
“咳...制台,他们其实是受了我方的指派。”
“谁?”
“是...参谋长阁下。那是她采购的军需。”
“哦~~是她。那没事了,那没事了。”朱由检尴笑了几声,邵纲也陪着笑。
“可是我总觉得别扭啊。这莫名其妙浪费我半天的时间,我很恼火啊。这背后充分的暴露了我们在管理和协调上的问题——老邵,你要引以为戒,你们锦衣卫要整改一下啊。”
“是,在下明白。”邵纲点头认错,随后又“诚恳”地说:
“唉,说实话,琉球人办事还真是麻利啊。”
“是吗?我可很少听见你夸人。”
“我是说实话。这些琉球人竟然在我们反应过来之前就把物资置办好了,可见琉球‘万国津梁’的称号是名至实归。他们这‘中间商’干的那是真的好啊,我们多花些差价也值了。”
“差价?”朱由检皱起了眉:“什么差价?他们还敢收差价?”
“一点点而已,只有一点点,只是比别人高出了四成。但是制台,瑕不掩瑜啊,他们虽然多收了一点钱,但也架不住他们对天朝是赤心一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