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明白...”他昨天还以为朱由检和他开玩笑是一件好事。现在他才明白，朱由检的笑脸果然没那么好看。他确实是只和熟人开玩笑，但当他的“熟人”那简直是要了命。
“只是，制台啊，我一个人看一对熊实在是太难了。能不能就是，给我安排几个手下？”
“手下当然有。你们那什么，你信东正教的是吧？”朱由检问道。
“是，东正教。”
“那跟你没什么利益相关了——去年罗马教皇派了三个替死鬼来南京宣旨，说要禁止中国人祭祖，朝廷直接颁布了《反天主教公告》。这次回去的时候他们三个就给你打下手，已经安排好了。”
“他们要是不听我的怎么办？”
“不听你就去找汤若望，让汤若望收拾他们。朝廷已经全权委任汤若望向教廷传达《義战大诰》，这一路上他就是钦差，船上的水兵会帮他的。”
“水兵？还有水兵？”
“对，我们会派一艘斗舰送你们。不过斗舰只能开到埃及，剩下的就靠你们自己走了。到时候船上会有随行的葡萄牙人帮你们处理琐事，到了埃及就交给他。”
“可是我...”
“行了，没什么可是。现在皇上还没来，就我们两个人，我给你先交个底，简要说一说。”
朱由检示意他坐下——他们开会的地方依旧是朱聿键办公室对面的餐室。
他指着背后的坤舆万国全图说：“你刚才应该听我说了《義战大诰》，这个大诰是什么你先别管，总而言之是一份对‘万国宣战诏书’。诏书一下达，我国和所有‘蛮夷’将自动进入战争状态。”
“天朝...制台不要啊！天朝要西征了？不要啊，别再来一次上帝之鞭了！不要啊！”
“喂喂，这可是你说的。”朱由检抱着双臂望向了他：“当初可是你在科隆大教堂门口抱着我的腿，哭着喊着求我就罗马。你看，我这不是发兵去救了吗？”
“我...我以为只是几万人的远征军，没想到那么多。”
“我看，你这就是叶公好龙。”朱由检摇了摇头，“整天说着要皇恩。皇恩真来了，你又怕了——我跟你说不用怕，罗马不是蛮夷，我们不打罗马。”
“只要我们还手不就成蛮夷了吗？”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朱由检摊开了手，“反正，你们要是不配合大義战，自甘堕落成了蛮夷，那就别怪我们心狠手辣了。是吧，小马？你应该知道朝廷的手段。”
马米科尼杨沉默了一阵，抬头问道：“我能问问朝廷需要罗马怎么配合吗？要不要改宗？”
“改宗？你看你看，你一点都不精神，武德充沛的罗马上哪去了？你怎么一想就是改宗这种婆婆妈妈的事情。打起精神来，想点正义的东西。”
“正义？”
“对对，正义的。王师是正义的伙伴，会帮你们完成正义的事业。”
“额...我能不能问一问，什么算是正义的事业？”
“再征服啊，军区制啊，四帝共治啊，内海啊，共和啊，罗马法啊，这不都是正义的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