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你随便问。”郑成功摆了摆手，“这不是朝廷干的，是日本人干的。诶，对了，锦衣卫也是情报机构，锦衣卫有没有这种秘术？”说罢，他望向了站在旁边的邵纲。
“锦衣卫？我们锦衣卫一向从来都是四面包围之后从正面杀进去，从来不用办女装——像我们这样的厮杀汉，就算是敲了牙也改不了脸型，出了磨骨。不过，我听说国内有这件事。”
“啊？国内还有什么别的情报组织？”郑成功大惊，“这怕不是什么邪教。”
“不不不，不是邪教，是这么回事——万历十五年的时候，扬州府有个案子。说某个绅士到扬州去买妾，相中一家十四五岁。体态纤细，面貌姣好，又能歌善舞，就花重金买下。当夜抱到被窝里一摸——啧，肤腻如脂。再一闻——芳香沁人。再一脱——啧，是个带把的，听说比他还大。”
“哦~原来是男的。”郑成功懂了。
“是啊，是个男的。是哪家卖妾的牙人不地道，不知道从哪找了个娇童扮成了女子。那个绅士吓呆了，腿都软了，听说从此以后一蹶不振，于是就来报官。这事情还挺有名的，因为那个‘男妾’的骨相绝类女子，张开嘴一看才知道是敲了几颗牙，脸型被修得恰到好处——啧，还是个惯犯。”
“那这事后来怎么办了？”
“后来就成悬案了呗。那个绅士后来也就...也就凑合着用了，但心里头总觉得不痛快。半年之后他有个浙中来的同学，一看这个男妾就欣喜若狂，原价买回去了——啧，要我说啊，那个牙人也是真是无知啊。干嘛要扮作女子？有的人就好这一口，还欲求无门呢，结果让不识货的捡了个漏。”
李定国没插话。他觉得他接收的信息量实在太大，只觉得头皮发麻：
“嗯...在下从乡下来的，没什么见识。你们南方人都喜欢这个调？”
郑成功看了他一眼：“这是个别现象，不是所有人都好这一口——不过话又说回来，确实是不少。契兄契弟什么的...诶？对了。”他望向了朱由检：
“你不是也有一个契弟嘛？他叫什么来着...啊，对，水生是吧？”
“什么玩意儿？那是我不知道！我以为是托管就答应，哪知道是这回事...我可先声明啊，我可不好这一口。李将军你别误会。”
“啊...我没有误会，没有误会。”李定国连连摇头，但眼中依旧充满惊恐之色，一句“知人知面不知心”差一点便要脱口而出。
“好了，完工了。”朱聿键放下了镊子，和面前的泥模比划了一下：
“没问题了，就这个形状。回头让那个柳生来试一试，合适的话就拿去用，不合适就再改改。”
“我通知他尽快来。”郑成功答道。
“好了。”朱聿键把桌上的东西交给了邵纲，对着众人说：“现在开会，这是部署大義战的第一次会议，我们先提一提纲要。”说罢，他停了下来，望向了朱由检，示意他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