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喜欢坐着不动的风雅，比如坐在屋子里吃烧烤。还是下次吧，下次等我有准备再来试一试。”
“要不下次咱们在屋子里打？我那屋后头就可以开个捶球场地，让锦衣卫现平一个出来就是。”
“不行。”朱由检俩手撑着膝盖，突然站了起来：“男人，怎么能说不行？越是困难，我就越是要迎难而上！”
“喂喂喂，让你打球而已，就是个娱乐消遣，打满清开誓师大会都没见你这么激动。”
“这个简单吗?”
“这太简单了啊！这又不是蹴鞠，蹴鞠还有人跟你抢球。捶球又没人和你抢，也不限定时间，你慢慢打呗。反正后头——后头德川家光他们确实要来，但让他们等一等又无妨？让他们在场外坐一天冷板凳都是朝廷看得起他们，毕竟可不是所有藩王都有陪咱们打球的机会——这可是他们最大的荣幸啊。”
“嗯...这倒也是。算了，下次找机会慢慢练吧，就当是消遣。”
“我反正随时都有空，就看你有没有空了，有空的时候来找我吧，我教你。”
“我说，我的时候才发现，其实你根本不需要用这根钢球杆，你打得比郑森准多了。”
“是这样的吗？”
“你开的第一球我就能看出来。”
“是吗？”朱聿键摸了摸脑门，“其实我只是业余的时候玩一下，我还以为自己是个新手。”
“你怎么会先入为主地觉得自己是新手呢？”
“因为陪我打球的是曹公公啊——我就基本没赢过，除非他让我。”
“哦~”朱由检恍然大悟，“差点忘了。他是内官啊，内官这辈子钻研的就是怎么玩儿。要是论玩，他们恐怕是天下第一了。只可惜，他是中国最后一个太监了——啧，这绝活没传下来啊。”
“只可惜他让得太拙劣的，每次都装作手抖，都没什么花样。”
朱由检不假思索地说：“曹公公说不定是在激励你。让你知道他没出全力，这样不但两边面上都好看，你还能学到东西。”
“是这样吗？”朱聿键仔细想了想...每日里和他相处时间最长的其实就是曹公公。
实际上他和皇后虽然只隔着一层楼板，但每天见面的次数不会超过三次。
第一次是起床到早饭，第二次是中午吃饭，第三次是晚饭到入睡。
而他醒着的时候，其实多半都是曹公公在他身边。
曹公公办事似乎有一个原则，那就是绝不“擅自”行动。
能让朱聿键自己干的，他绝对不帮着干，除非朱聿键直接开口叫他来。
要是曹公公“勤快”一点，朱聿键其实每天也没必要在看折子上花太多时间——他虽然不会干预决策，但还是要保证每个奏折都要审看一遍，确保知晓奏事人和决策人的意见。
理论上，他的职位其实很像是议长——在议会中，正反双方都不会都彼此发言，而是对议长发言，间接对话，这是同步的。
而上奏折的人和内阁都以朱聿键为发言对象。而实际上，他们发言的目标是彼此双方，而不是朱聿键。换句话说，两边其实是在隔空辩论，中间隔着的这一层就是朱聿键。这也是间接对话，但这是异步的，而非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