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行了。”朱由检松了口气，“这么说来，问题就彻底没了——斗舰可以随便给他们。他们真搞出一大堆浅水重炮舰来进行区域拒止也无所谓，日本是个岛国，他们自闭不了。”
“恩。”郑成功也笑了笑，“要搁在以前，他们或许还能自闭得起来。但日后只要一开国，货物一通，他们再想断掉可就没那么容易了。这就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你估计一下到时候要多少舰队能摆平日本？”
“那比现在要简单多了。日本真自闭起来，我们拿他们是没办法的，因为我们不可能真的去登陆日本。但若是日本被我们打造成了外向型的经济，那车门就焊死了，他们根本就下不去车——要真有个头铁的家伙想跳车，好办。”郑成功冷笑一声：
“除他狗籍，指认朝敌，舰队拍脸。到时候不用天朝去亲自动手，他们自己就得下克上了——那个头铁的家伙，多半会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嗯...”朱由检若有所思地说：“所以关键就在于，要把日本变成外向型经济。可以把日本当作试点，就用德川家自己的法子来试用。只要解除了他们的经济独立性，那么政治的独立性也就无从谈起了。毕竟，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嘛。”
“那就，放水？”郑成功问。
“放水吧。作为天朝的核心地区，也作为朝贡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该给他们些甜头——我觉得可以让他们加入天朝的产业协作。”
“比如呢？”
“比如...诶？你问我干嘛呀，我哪知道日本有什么特产。你问你自己啊。”
“黑海鼠，煲汤的。”
“除了黑海鼠。”
“赤海鼠，切开来凉拌。”
“除了海鼠...”
“鲍鱼、鱼翅。”
朱由检想了想，他觉得郑成功话里有话，便问道：“日本产的会好吃些？”
“对，因为日本冷。在品种接近的情况下，水温越低通常口感也就越好。”
“那野人女真那边呢？”
“那边冷过头了，许多好吃的东西那边长不出来。日本冷得恰到好处，很冷又不是太冷，所以海水里头能长出来风味浓郁的海鲜。”
“是所有的都是这样吗？”
郑成功摇摇头:“倒也不是。如果是海参之类的，吃‘风味’的东西，是冷水好。但是如果你要吃个新鲜，细嫩，那就不同了。比如舟山带鱼——也就是说东海带鱼，就是最好吃的。其他的比如梭子蟹之类的肉蟹，也是温水为好。”
“啊...”朱由检摸了摸脑门，“你说这些冷啊热啊，我搞不懂啊。你直接说结果吧——日本有什么特色？”
“海鲜呗。其实近些年流行的鲨鱼筋、鲍鱼什么的，冷水产的都比较好吃。”
“这算一个，还有呢？”
“还有就是...金银。”
“金银比较特殊，另算吧。”
“那就还有折扇、倭刀——你要真说日本有什么不可替代的出口物，也就就是白银。我给你翻翻备忘录。”郑成功把手伸进怀里，掏出个小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