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事情解决了，该交代得都跟他交代了。他基本接受了，除了对某些细则有些意见，比如他要求派过去的赤备队要独立成军。”
“不妨事，编成幕府军和内府军两拨来用，这在预料之中。”朱由检放下了手上的茶杯，托着腮问：
“我倒是很感兴趣德川家光说这件事的时候是个什么表情——精彩不精彩？”
“他的表情...”郑成功回忆了一下，摇了摇头：
“一言难尽。失落中含着期待、不甘中喊着无奈，还有那么一点...怀疑。”
“怀疑什么？”
“他觉得我们是租了荷兰人的行头来诓他。因为我们的打法完全不像大明水师，倒是像荷兰人。”
“像荷兰人？飞燕阵列是正儿八经的大明水师传统战术，打下西洋那会就有了。舰队解体后，他们见到的‘轻小快’才是不正常打法——他是被为师的完全体给吓到了。”
“讲老实话，谁见了谁都吓。我们一条船的火力就能抵得上他全国的野战炮兵火力。”
“日本人不足为据，他们虽然是个岛国，但海军早就落后主流几百年了。我更担心的是荷兰人。”朱由检摇了摇头，“你对打荷兰人有几分把握？”
“下手快就行。要是等个三五年，我们有绝对的把握，因为那时候舰队已经重建完毕了。现在就有些麻烦，我们拢共三十条船——而且平心而论，我没有我老爹的本事。”
“要让你老爹来呢？有几分胜算？”
“要让我老爹来，他能用这些个高速炮舰把荷兰人玩死。我的问题是，我没怎么去过南洋，我不熟悉南洋的水文情况。所以到时候，搞不好会出现荷兰人用火船冲击我们的情况...”
“这还能倒过来？”
“海战就是这样。火船是对付强敌的撒手锏，不成功便成仁。比起陆战来，海战的变数会更大，更容易出现以少胜多、以弱胜强的情况。”
“要怎样才最把稳？”
“只要船够多，就最把稳。”
“嗯...”朱由检摸着额头想了想，“要不你出一点？”
“我出得够多了，再出要影响运力。”
“嗯？”朱由检望着他，“那你什么意思？”
“我们，可以对大阪的豪商下手啊～”
“啊～国姓爷，您可真是坏啊～”
“哪里比得上明王大人您呢～”
两人相视一笑，郑成功这便接着说：
“这些个大阪的豪商，可是一群肥羊——而且我也不是一定要收拾他们。实际情况是，如果我们不把这些个大阪豪商给收拾了，那我们也没法完成对日本的全面控制。”
“我知道大阪豪商控制了幕府的经济...你具体说说有什么程度？”
“嗯...这么说吧。准确地说，不是他们控制了的经济。”
“那是？”
“幕府，在通过他们控制经济。幕府在经济领域延伸控制权的办法就是这个。”说着，郑成功随手就从袖子里掏出了一锭银子，拍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