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这枪声和爆竹似得噼里啪啦，真脆。啊，这个观赏体验真是好。”
“但是使用体验可能不太好...那群老农这么扎堆冲锋，其实几个虎墩炮就能扑杀一大片。”
“住口，这是艺术，你怎么能用苍白效率去玷污艺术呢？这样精致的战场别人能做到吗？”
邵纲也嗤笑一声：“咳咳...是做不到的。”
“不过，言归正传。”朱由检正色道：“幕府这手排枪的功夫倒是炉火纯青。”
“有一说一，确实。”邵纲点了点头。
“跟荷兰人比起来，你觉得如何？”
“比荷兰人强。幕府这边毕竟是脱产常备军，荷兰人那边也就只有雇佣兵能有这个水准。不过，头儿你说，他们和咱们比起来如何？”
“和咱们比那就差远了。他们还在三段击的时代，咱们要先进七八十年。更何况，谁傻乎乎地跟他们玩排枪？站得这么密集，直接用大炮招呼便是。红夷大炮，一炮给他轰出个百尺的无人区出来。看看他们还有什么变数吧，要是这种水平还真不是我们一合之敌。”
说话间，那些个倒幕军的老农已经冲到了铁炮足轻阵前。
铁炮足轻井然有序地后撤，上前迎击是枪足轻。
面对冲到近前的老农们，枪足轻摆出了“枪衾”——长枪密集地叠加在一起，结了一道枪墙。枪足轻保持着阵型，喊着号子步步逼近。
冲在最前的老农一个躲闪不及便被枪阵搅碎，随后被推进的足轻踩在脚底下。
后头的老农放慢了脚步，也聚成了一团——虽然他们武艺不精，但一寸长一寸强，他们手上的家伙长度够用。
老农们挤成一团。为了能够站立，他们只得把挺直的长枪朝上举起，只有第一排能朝前刺杀。
足轻的“枪衾”一步步压紧，雪亮的枪头朝他们逼近过来。前排的老农想朝后退，可后头的人却不为所动。无奈之下，他们值得挺枪前刺——
“就是现在！”一个枪足轻突然暴起，长枪猛地往下一拍，格挡开了直刺过来的长枪，随后一脚踩住枪头。
身旁的枪足轻趁势挺枪直刺，将枪头探进了敌军的空隙中，一枪点在那老农的肩胛上。
“噗嗤”一声，那老农左肩被长枪洞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