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陛下!陛下!南明...南明打过来了...”英俄尔岱颤颤巍巍地跪在多尔衮面前。
“来了,来了,来了。”多尔衮喃喃念道:“终于还是来了。”
“陛下,我们该如何是好?”
“你去把代善请来,我有话要问他。”
“得令。”
半个时辰后,英俄尔岱风一般地冲了进来:
“陛下!代善他...”
“他怎么了?”
“多尔衮,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我早就跑出来了。”代善抿了一口茶:“啊~江南的好茶。我年轻时还喝过,闹大了就再喝过了,谢制台赐茶。”
“老先生若是爱喝,临走时多带些。”坐在主位上的朱由检笑着说道。代善直接来找他,倒是让他挺高兴,这能省下不少事。
“谢制台。既是如此,老夫就却之不恭了。不过,来而不往非礼也非礼也。制台送我一份茶,我这里也有东西送给制台。”说罢,代善从怀中掏出一封信,“请制台过目。”
邵纲把信接了过来,奉送到猪油煎手里。
朱由检扫了一眼,皱起了眉:“降书?”
“对,这是老夫的礼。”
“你要是代表议政王大臣会议对大明投降,那也就罢了,我这就收下。可你这...正红旗和镶红旗的降书是什么意思?”
“这自然是给制台的厚礼。老夫是两红旗的旗主,只要老夫一席话语,管教那两红旗拱手而降。”
“老先生啊。”朱由检摇了摇头,“投降,是一种奢侈。您明白不?”
“...”代善沉默了一阵。
他咽了一口茶,抬头望向朱由检:“可老夫看了豪格寄来的信。豪格在信上说,只要投降了朝廷就会宽大处理。”
“对,是没错。但那是在正常情况下,不包括被围攻时。你我都明白,两红旗这样围下去是必死无疑,还有可能被尚可喜和耿仲明背后捅刀子,到时候闹个全军覆没也不是不可能。”
“话虽这么说,可是...”
“旁的话就不必说了。老先生,说说你的提议吧。你接着你的话往下说,两红旗投降之后呢?你还想要什么?”
“不敢不敢。”代善摆手道,“只敢投降,不敢做别的。”
“投降?两蓝旗和正黄旗也是投降,你想像他们那样?老先生,事事都分个先来后到。他们在沈阳就投降了,跟着大明从关外一路打进来。若是让两红旗也是一样的待遇,我如何服众啊?”他朝着代善摊开手,“您看呢?”
“额...这个...不能有蓝旗黄旗的待遇,那次些也行。”
“次一些?可以。女子不必服刑,您看如何?”
“服刑?”
“嗯。八旗有罪,只有豪格、索尼、鳌拜,还有正黄旗、两蓝旗,这些投诚的可以免罪。您明白了吗?咱们这,有投诚和投降两档。免罪,是投诚的待遇。您这是投降,和免罪不搭嘎,只能减罪。如果现在投降,你们服刑的时候可以从轻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