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小陆紧绷的神经总算是松了下来：“这么说，那咱们的目的就一致了。太后，我们就是想让您和福临能安全逃出去。”
“怎么逃？围城的时候能逃到哪里？”
“我们...我们在内城有密道。”小陆的话有所保留，他没有直接和孝庄说密道其实就在乾清宫门口。
“知道密道的有多少人？”
“就只有福临一个人知道，这是高度机密。不过福临不知道地道具体在哪，我们只是告诉了他集合地点。这样将来要是有什么不测，福临可以自行来求助我们。”
“为了他，你们是煞费苦心啊。”孝庄摇了摇头：“不只是你们，多尔衮他也是这样。仔细想来，恐怕也只有你们和我是一条心喽。真是天大的讽刺，到头来竟然还是只有大明能帮我们娘俩。”
“我国家仁恩浩荡，恭顺者无困不援。福临对朝廷有大用，也是个乖巧的娃娃，朝廷当然要救。置于太后你，你是福临是娘。我们也可以把你一并救了，但这是看在福临的份上。”
“我们娘俩，能不能回科尔沁？”
“恐怕是不能。城破之时，我们可以保证福临的安全。如果太后要和我们合作，我们也可以保证太后的安全。但二位的余生都得在南京渡过，回科尔沁是不可能的。忘了科尔沁吧，就当不知道科尔沁在哪。”
“我们娘俩要是到了南京，你们怎么安排？”
“豪格先投诚，所以恭顺王的位子被他拿下了。不过福临依旧对朝廷很有用，所以福临在南边的待遇，至少不会低过郡王世子。”
孝庄问道：“能不能世袭？”
比起官职，他更关心“世职”的问题。毕竟官职随时可以撤，世职才是能传代的金饭碗。孝庄虽然是个蒙古人，但她在清廷的后宫待了这么些年，对这一套非常地清楚。
“可以世袭，这当然可以。”小陆回答说，“但只有世职武官，没有世职爵位。追溯法理，福临可以挑过黄太极和努尔哈赤这两道，直接把爱新觉罗·塔克世的建州卫指挥使的位子接过来。也就是说，福临可以接一个世职指挥使，正三品。”
“只有个世职的指挥使了？”
“正三品，这是朝廷的意思。虽说不多，但足以保住儿孙富贵。福临太小了，投降得又太迟。豪格是第一批投降的，而且在明清的战争中出了大力。他分利最多，是因为他出力多。福临没出什么力，我们不能分他太多，否则难以服众。”
“这能不能商量商量？”
“当然可以，朝廷也不是不留情面。太后如果要和朝廷商量条件，可以让我们转交密信，我们会把信直接送到制台的手上。不过...太后你能怎么帮我们？”小陆望着孝庄的眼睛问。
“首先，今天的事我就只当不知道。”
“太后能不能保证整个后宫都不知道？这宫里头可是多尔衮当家。”
“这你放心。后宫的人，都长着一张嘴，一副舌头。”孝庄微微一笑。方才她还想个焦急的母亲，现在倒是找回了后宫之主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