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小陆沉默了片刻，轻声说：“师父...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
“什么？”
“多尔衮，他是不是咱们的内应？”
“...”
“不会真是吧！”
“不是内应，胜似内应。多尔衮这厮因为某些莫名其妙地原因，非常地执着于‘天书’上的内容。但他应该没有完整的天书，而且把书读死了，所以把自己的棋下到了死胡同里头。啧，也幸亏多尔衮是个少年得志的愣头青。这要是换成皇太极自己，我们这仗恐怕是不好打。”
“啊~~我也觉得清廷那边的头儿是多尔衮实在是太好了。”小陆猫着腰，一边走着一边说，“我一开始还觉得多尔衮是个厉害的对手。嘿~没想到是个草包。”
“小子，这你就看错了。多尔衮确实是很厉害，但他缺少历练，缺少阅历。所以他很容易被错误的信息误导，导致他在错误的信息下做出了自以为正确的推断。所以在没碰到制台之前，他一直很厉害。”
“诶？我还是没明白。那为什么一碰到制台，他就不厉害了？”
“因为，就是制台让他的信息失准了。”
“哦~原来如此。”小陆明白了。不是多尔衮不厉害，是朱由检太强了。
“但是...”他转念一想，好像有些不对，“师父，制台他到底厉害在哪里呢？我总觉得他什么都没做啊。”
“啧，所以我说你不要看山是山，看水是水。你的境界啊，和他差得太远。制台才是真正的无为而治——他什么都没做，但他什么都做了。”
“...师父...”
“你是不是还不明白什么叫无为而治？”
“嗯。你讲得太玄乎了。”
“所谓的无为而治，不是‘不为’，而是‘不妄为’。所谓‘治大国如烹小鲜’，就是说你煎小鱼的时候不要乱翻，乱翻会把鱼翻碎，让油温自己把鱼煎熟就行。”
“啊...看来我确实是太年轻，太简单了。不过不打紧，有个更年轻的。师父，你说让福临来锦衣卫怎么样？”
“他本来就该挂到锦衣卫名下吃饷。你要让他正式进来？”邵纲掐指一算，“也不是不可以。他今年九岁，脑子还没定型，思想上的问题可以**一下，不打紧。至于身手，现在正是练基本功的好时候。走一步看一步吧，制台要是没意见我也不反对。”
“那师父，把他挂到我队里来怎么样？”
“你？”
“嗯嗯。我跟他关系好，每次都是我给他送东西的。”
“每次都是你？”邵纲回头看了他一眼。每次送餐的时候，邵纲都没有亲自去跑腿，都是让小陆等几个人穿着内务府的衣服去给福临送吃的。
“对啊，每次都是我亲手给他的。”
“哦？你准备得用心么？福临有那么信任你？”
“对啊，每次都是我问他想吃什么，然后我亲自去准备。”
邵纲回手就是一个暴栗：“原来捆炸药包的混球是你！你脑子进水了吧！”
小陆捂着脑袋，像小鸡仔似的嘀咕：“我不是...我没有...”
“你自己说这事是你负责。就算不是你亲手搞的，你也有失查之罪。不用解释了，要么你就招供一个捆炸药包的祸首来陪绑，要么你就自己担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