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夜，李定国召来了卢比扬，他和做了最后的部署。
“卢千户，你们锦衣卫带了多少人？”
“等一下。”卢比扬掏出了小本子，“正式的任务内容我要做笔记。好了，李将军说吧，东厂一营四个番队全都到齐了，另还从西路军找了些帮手。比如一直负责联络桂王的孙仪，他已经进了东厂了。”
“东厂？你们不是锦衣卫的人？”
“是。李将军估计不打了解宫里头事情——东厂的人不是凭空冒出来的，都是从锦衣卫里头拣选精锐干员然后再编入东厂的序列。东厂，东缉事厂，其实是个特派的临时机构。现在东厂在曹公公的指挥下，专门负责西路军的事务。锦衣卫本部那边跟着制台走，两边不耽误。”
“你方才不是说，有什么事情给邵指挥汇报？”
“因为前头李将军讲的和朝政有关，我就照章办事，从锦衣卫的路子办了。现在李将军说军务，这和东厂的本职有关，所以我做东厂计。将军，哪些还没讲清的，您可以现在问。”
“没了，我现在布置任务。你们能做到什么程度？”
卢比扬伸出了三根手指：“东厂和锦衣卫办事，有三点原则。第一，敌情不明的时候，除了‘侦查敌情’之外不执行其他任务。第二，我们必须在正规军的接应下执行任务。第三，我们绝不会直接和正规军进行正面交战。这是特种行动的三大要点，往将军知悉。”
“如果战况比较紧急，碍于情势，你们必须要违背这三条，那又如何?”
“那就只能奉天成仁了。”
李定国沉默了几秒，点头说：“明白了。”
“我补充最后一句——千条万条，情报准确是第一条；千错万错，情报有误是最大的错。李将军，这一点对你我都很重要。”
“那什么样的情报算是准确的情报？”
“五行俱全可以。所谓五行，即是任务、敌情、我情、地形、时间，对应兵书中的‘道、天、地、将、法’。弄清五行，是定下决心的基础,五行不定,输得干干净净。”
“没想到锦衣卫有这么多门道。”
“啊，这不是门道，主要还是得看我手上这本《隆武二年式特种作战行动手册》。制台主编，邵指挥主笔，是居家旅行杀人越货之必备良方。”卢比扬从怀里掏出了一本黑皮书。
这本黑皮书，就是培养锦衣卫的教材。“五行”之类的说法，都是邵纲在朱由检的口授下编进去的，这也一直是锦衣卫执行任务的原则。
每次执行任务，锦衣卫要么就得搞到行动地点的地图，要么就得有熟人带路，要么就得有人从中策应。
五行不沾的任务，邵纲绝对不会去送死，他连提都不会和朱由检提起。
“哦？有这种好书？那么，在那里才能买到呢？”
“南京各大书店均有售——不过，得等到七年之后。这本手册要在发布后十年才会解禁，十年内都是军事机密。李将军要是需要，我就给你申请来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