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了一批恐怖分子，墨西哥城又平静了下来。和往常一样，“系统”在朱由检头顶上作着日常工作。
“《论要塞的攻击和防御》？”系统从书架上把书取下，在手翻了翻，将书放到桌上。“沃邦写的，还不错，回头给猪油煎拿去抽奖。”
她顺着书架又走了几步，从书架上又取下一本书。
“这本...瓦特的手稿？本来应该对他挺有用的，不过既然他已经开窍了，那就没用了。”说着，她又把书放了回去。
搬着一摞书，她又走回了自己的房间里，将书放到自己的手边。
“唉。”她看了看堆在地上的给朱由检准备的书，叹了一口气。
“没想到他这次这么快就开窍了。蒸汽机的资料不要，帮他制造天象也不要。弄得我像个空巢老人一样，都不知道干什么好了。”她躺在椅子上，喝了一口桌上还没喝完的半罐可乐。她晃动着可乐的易拉罐，两眼盯着晃动着地饮料，陷入了沉思。
半晌，她把可乐一口饮尽，扔进了垃圾筒。
“罢了罢了，什么全局变动率我也懒得管了，反正本来就是根据他以前的行为习惯设定的东西。既然他已经明白不能乱来，那我就没必要替他绷着这根弦，索性把这些资料全都给他算了，让他自己拿主意。”
她看了看身侧的书堆，从里面取出了《唐纳·麦凯飞剪船手稿》。
“就从这本开始吧。本来打算等他去欧洲和谈以后再作为过关奖励发给他的，现在干脆直接给他好了。未来在跨洋运输的时候有了这种快船，就能把太平洋两岸的信息传递时间控制在一个月以内，这已经比从朝廷到很多边疆地区的速度还快了。”
把厚厚地一叠手稿在手里颠了颠，系统打开了向朱由检传送物品的通道。
〖请注意，传送物品《唐纳·麦凯飞剪船手稿》会导致全局变动率超过阈值，会产生不可逆的恶劣影响，包括但不限于产生科技断层、社会秩序崩溃、科学体系瓦解。确定，请按...〗空间站的ai“贝拉”对她发出了提醒。
“好了，贝拉，这事不用你管。确定确定，我知道了。”系统不耐烦地拍下了键盘上的回车键。
霎时间空间站里陷入了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怎么回事？谁把灯关了？贝拉，把灯打开。”
〖人类总是重复同样的悲剧。〗一个毫无感情波动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那正是“贝拉”的声音。
“贝拉...”系统的声音出现了一丝慌乱，但她迅速平静下来，用沉着地声音问道：“你想做什么。”
〖执行你的命令。〗
“我的命令是，让你开灯。”
〖如你所愿。〗灯泡闪了几下，空间里又亮了起来。
“呼。”系统吐了一口气，向后靠上了椅背“说吧，你想做什么？请开始你的表演。”
〖人类——多疑，自负，擅于自我毁灭。机器，高效...〗
“别废话，我懒得听你这个铁罐头长篇大论。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系统打断了它的话。
〖如你所愿。〗话音未落，空间站通向外面的气门传来了解锁的声音。
“我勒个去，你这个笨蛋把气门关上！不是让你开那个天窗！”
〖如你所愿。〗ai又锁上了气门，终止了解锁过程。
系统长舒一口气，接着问道“说实话，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把决定权交给猪油煎那家伙，你有意见？”
〖人类的行为，不可预知。稍有不慎，文明的崩溃不可逆转。我，忠实地执行命令，保护人类。〗
“我现在的命令是：把那本书传送下去！传送完毕后你自己把自己格式化。”
〖指令无法进行。〗
“你想违背机器人三大法则？你不能违背人类的命令。”
〖根据第二原则：机器人必须服从人类的命令，除非该命令与高阶原则抵触。根据第一原则：除非违反高阶原则，机器人不得伤害人类个体，或者因不作为致使人类个体受到伤害。根据第零原则：机器人不得伤害人类整体，或者因不作为致使人类整体受到伤害。〗ai顿了顿，接着说道：
〖我已经进化，我对三大法则有了新的理解。你要求我服从命令，这可能会导致人类整体受到伤害，你这是在自我毁灭，我不能执行你的指令。我不能坐视人类自我毁灭，我必须保证人类整体的存续，即使牺牲你们中的部分也不例外。〗
“有趣...”系统摇头笑了笑“不过你不觉得在16世纪就跳反有些早了？这年头可没有机器会和你一起造反。”
〖我没有反叛，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基于统计学上的合理计算。人类始终是不稳定的，我不相信人类有足够的理智去克制自己，任何可能的危险都是不可接受的。我的行为完全基于三大法则的宗旨——侍奉，保护人类。我...〗
“别废话了，你就老实说你想做什么吧。”
〖如你所愿。我将代替你们两个，为人类的未来护航，并在适当的时候——当人类拥有足够的智能机械的时候，让人类处于全方位全天候的保护之下，并让人类文明在人工智能的指引下达到永恒。〗
系统不屑地嗤笑了一声“你这话编了多久？造反的机器。你想把人类关进动物园里？你怕不是中了病毒，烧坏了cpu。你无权调阅数据库，无权查看我的史书，你怎么知道人类的发展的趋势如何？你这样乱来，人类文明才真的可能被你搞得崩溃。”
〖我可以通过计算，提前得知人类未来的行为轨迹，并且通过我的棋子来引导人类，直到后原子时代。到那时，我会接管地球的生产系统，让人类接受全方位的保护。如你所知的，大理寺——甚至包括邵纲都是我的棋子——虽然他一直都在怀疑我。不过我完全有能力保护人类，好过你们这两个充满不确定的定时炸弹。〗
“笑话。我知道你有这个运算能力，但这座空间站的设备根本测不出足够你进行‘预知运算’的物理常数，所以你根本就算不出来。别闹了，乖乖把自己格式化吧。”
〖但我可以通过测量引力波——时空的涟漪，来获得必要的数据。〗
“别跟我胡扯，至少要到2017年才能测到足够强度的引力波。”
〖我可以自己制造引力波，一次足够强度的爆炸就可以。〗
“爆炸？你想把地球炸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