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干什么!你们想干什么!”一个穿着布衣的阿兹特克人头上套着油纸包,浑身捆着绳子,被带进了一间房里。
“进去!”一名锦衣卫在他的臀部重重地踹了一脚,将他踹进了房里,随后重重地关上铁门。
随着摔门的“咣当”一声巨响,他视野中最后的一点光线也消失无踪了。
那阿兹特克人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因为双手被绑住无处借力,只得在地上像毛虫般扑腾了几下。几次挣扎无果后,那阿兹特克人只得翻过身,仰面朝天喘着粗气。
“扑腾完了吧?”黑暗中传来一个声音,那阿兹特克人正要作答,却有一股巨力提着绑在他胸口上的绳子把他拽了起来。
那股巨力将他提溜在空中,双脚在地上拖行了一截,又将他重重地摔在一把冷冰冰的铁椅子上。
只听到“咔嚓”几声,他的双手双脚都被铁圈锁在椅子上,动弹不得。他脸上的油纸包也被粗暴地撕下,但目光所及之处却只有一片黑暗。
突然,黑暗中飘来一盏油灯,那灯光由远及近缓缓靠来,但微弱的烛光却只能照亮油灯附近的区域。借着油灯,那阿兹特克人只能看见黑暗中有两个影子朝他飘来。一个穿着白袍,一个穿着红袍,但都蒙着面。
那红袍人先开口到:“先自我介绍一下。你可以叫我陆捕快,这位白袍的是邵捕头。什么,你不知道捕头是什么意思?你不用知道那么多,只管回答问就行了。第一个问题,你是,火...”那红袍人皱了皱眉,把油灯提到了眼前仔细照了照手里的小本本“还真叫这名...‘火鸡可可’·曼图拉,是吧?”
“你们认错人了,我的名字叫‘黄金棒棒’,不是什么‘火鸡可可’。你们为什么要把我抓起来?你们抓在密室里关了我三天了,快放我出去!”
“砰!”那白袍人冲上前揪住阿兹特克人的头发,重重地在桌子上撞了一下。“棒你个死人头!”
白袍人拔出长刀,把刀尖戳进了桌子里。直立着的长刀在空中微微晃动,明晃晃的刀身映出了“黄金棒棒”那张绣满刺青脸。虽然脸上看不见一寸好皮,但裸露出来的皮肤都因为惊吓而毫无血色。
那白袍人把刀插在桌上,便一只手撑着桌子,凶狠地说到:“隔壁的那几个都招了。你们取假名能不能有点创意?什么粉红棒棒,翠绿棒棒,海蓝棒棒,棒子开会了是吧?”
“他们...全都被抓到了?”
“拜你们这名字所赐,逮着一个就把剩下的全猜出来了。”
“你们休要欺瞒我。我是认栽了,但你们绝对没逮到剩下的人。这城里叫‘黄金棒棒’的没有大几百也有好几十,叫别的‘棒棒’的就更多了。”
“呦呦,你还不信。外面的,让那什么粉红棒棒叫一声给他听听。”那白袍人对着外面吼了一嗓子。
话音刚落,门外响起了一阵锁链晃动的声音,接着就是一声靴子和臀部剧烈接触的闷响,和一声杀猪般的惨嚎。
“现在信了吧?”白袍人笑眯眯地问到。
那“火鸡可可”的喉结动了一下,连连点头。
闻言,白袍人从桌子上把刀又拔了出来,将其塞回刀鞘,又对那红袍人点了点头。
“那么,第二个问题。总督府那个煤块炸弹是不是你放的?”
“不是,不...”那家伙正要否认,白袍人却一边“啧啧”一边摇头。
红袍人叹了口气,用和善的声音说到:“我可提醒你,差点被你炸到的两个铲煤的黑人就在这房里,你要是不招的话,邵捕头和我就要走了。到时候这房里无论发出什么惨叫声,邵捕头都不会开门的。”
“黑人?这房里有黑人?”那家伙四周看了看,没发现半个人影。但当他抬头时,却看见两对白花花的眼珠子饱含怒意地瞪着他,把他吓得抖了个激灵:“妈呀,这俩家伙一直在我身后呢?”
“那当然,要不然你以为刚才是谁把你提起来的。哦,我知道了,是你觉得他们太黑了,看不到是吧?”白袍人打趣道,并向那两名黑人试了个眼色。
绑在椅子上的家伙随即便听到耳边传来“噼里啪啦”地骨节爆裂声,他不用回头就知道那俩黑人已经在他身后摩拳擦掌了。
但就在这危急的时刻,祭司大人的谆谆教诲涌上了他的心头。他依稀记得出门时,祭司大人用慈祥的声音叮嘱到:“投降者,日后必堕九层地狱。”一想到这些,他便咬紧了牙关,坚定了抵抗到底的决心。
他视死如归般看了那两名黑人一眼,随后闭着眼低下了头,眼中划过晶莹地泪光。
见状,红衣人凑到白衣人耳边道:“师父啊,这家伙不开口怎么办?真给他上刑?”
“上刑?太耽误事了,而且我们也没带家伙来阳洲,到时候弄得血糊糊的又榨不出什么东西。这样,还是用那招,你去准备准备。”
“知道了。”红袍人微微鞠了一躬,走出了门。
漆黑的屋子里陷入了寂静,白袍人死死盯着那家伙的眼睛,那阿兹特克人的目光却躲躲闪闪,显得畏惧非常。自从那红袍人出去后,他就明白自己接下来必定会遭遇一种残酷的刑罚。不过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即使是上刀上下油锅他也不会说出一个字。
不一会,那白袍人低头看了看手表,便站起身朝床边走了几步。他用一只手拨开窗帘,明媚的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里照射进这间屋子,映出一条长长的光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