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呀。”邵纲突然一拍大腿。
“老邵你怎么搞的?”正要上前勘验文书的席特库退了回来:“前头就是山海关了,你不会没带户帖吧?”
“带了,在这,你拿去一起报关。”
“那你刚才怎么搞的?”
“我忘记给殿下留药了,我还没留方子,每次都是我给他煎好了差锦衣卫送去。算了,也不急这一会,他要是牙疼就去抓几粒花椒含着。前头过关没什么意外吧?”
“不要紧,山海关守将李国翰是王爷旧部,我们去拜会他之后就入关。”
“他是你们的人?那能不能让他开山海关。”
“不行。他虽然入了旗,但说到底还是个汉人,在八旗中没有根底。索尼鳌拜都出自满洲望族,即使是他俩跟着王爷反清复明多尔衮也不敢拿他们的家人如何。但李国翰不一样,他敢开关那他全家都得一起被多尔衮拖到菜市口斩首。”
“罢了,那不难为人家。他知不知道王爷那边的事情?”
“我跟他熟,都是镶蓝旗的,早先在一起干过。”
“他是汉人?那是叛将?”
“不是,他跟范文程一样都是辽东汉人,第一次出仕就在满洲这边。他们在朝廷那不算汉奸吧?”
“不算,各为其主罢了。”
俩人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山海关的门前。
他们十几个人从正门入,在关口验定了文书,便在卫兵的带领下进了城。
现在山海关除了往来的文书之外,几乎没有别的事情可做。而自自从关外大部都被明军收复之后,山海关每日里连文书都收不到了。
李国翰坐在关内两眼一抹黑。理论上他是何洛会的部下,何洛会当然不会和他这个部下交代实情,只有些定期的通信。现在李国翰除了知道明军已经杀到了锦州城外以外,他对关外的情况一无所知。
这让他非常震惊——前些天明军在旅顺,过段时间就到了海州,又过了几个月连盛京都没了,现在竟然还开始向宁锦防线逼近。
李国翰已经懵了,他不知道关外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告急的文书像雪片一样飞来,可就是没有几封是写给他这个山海关守将的。
眼下,自从何洛会上次告急之后,锦州方面已经有好几天没有消息了。一见到有传信的使者来,李国翰立时在自己的总兵府里头备下了茶水——虽然来者只是个比他低两级的轻车都尉,但他也没有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