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错，不错。”朱由检一边点头，一边走了回去：“孔老夫子说了什么来着，‘礼失而求诸野’，看来大明没白疼朝鲜，竟然能把洪武年的老东西给保存到今天。阿森，你看那将军火筒怎么样？”
“不错，我非常满意。这样一来我们就能在甲板上省下一大片火箭弹的空间。以后再发射火箭，我们就可以把火箭弹当成发熕的一种‘特种弹药’来打，不会占用武器空间。”
“那，这么宽的甲板就空下了？”
“也不算空着。甲板是操舰的主要作业位置，甲板越宽越方便操控整艘船，多留些冗余空间可以增加适航性。嗯...不过那么大个地方，可以装个用来进行甲板作业的设施。不如这样，把火箭炮的位置换成吊机。”
“吊机不错。是朝外的还是朝里头的？”
“朝里的，可以用来在各层之间搬运物资。这样，火箭弹就可以放在水线以下安全的底舱里头，和火药桶摆在一起，不需要在上头挨大炮子。”
“啧，不如这样，做个大号的起重机，里外一起用。”
“恐怕不行，情况是这样的。”郑成功在黑板上画了以下斗舰的俯视图。
“你看，这一头一尾两个旋转炮位就是安装火箭发射架的位置。如果要取消这两个，换成吊车，那么...你看，这个位置。”
他指向了船首的那个旋转炮架：“你看，放个炮架还能放，你要放个吊机那根本就放不下。吊机要空间，贯穿船体的竖井也要空间，开不出来。”
“那船尾呢？我看船尾这里有不少空当。”
“这里不行。你别看这么大一圈，这里是四号帆的下方，摆不下吊机那么大的东西。”
“那么。四号帆弄成双排的桅杆你看如何？”
“换成两个略小些的双排桅杆？”
“那操帆就变得更麻烦了。嗯...其实直接放吊机也不是不行。先来一艘看看，看看吊机和桅杆之间会不会互相遮挡。”
“也对。但是船要是开出这么个大洞，不上吊机也就没法用了。要是不好使，当靶舰炸了吧。”朱由检看了一眼门口的将军火筒：“我还是挺期待这玩意开花的样子。”
“是啊，不炸点什么总觉得不安稳。不过话又讲回来，我们的火箭得改改。”
“改？这新鲜了，还是头一次有人跟我讲我的火箭不好用。南京那边的炮，你们抽了八成，火箭也是抽了七成走，我想用都不够用，你们拿了还觉得不好用？”
“问题就在这里——我们用多了，才觉得有问题。”
郑成功拿起笔，在后头的黑板上画了一条抛物线：“你看，理想的弹道应该是这样的抛物线，没错吧？”
“嗯。”朱由检点了点头。
“但实际上呢？实际上你的火箭打出去是这样的——”郑成功在黑板上画了副牡丹缠枝。
“你的火箭打出去是这个样子...”
“有这么大偏差？”
“你没感觉到，是因为你在陆地上打。我们在海上的命中率只有5%，打出和天女散花一样，打的还是几乎固定的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