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尼索都统,久仰久仰。”朱由检冲他拱手而笑,露出了大大的牙齿,看得索尼不知怎的脊背一凉。
“阁下是...王爷,这位是...”
“这位是吴王。”这二字一出,豪格的脸都有些抽搐。
“吴王是...是哪家的?”
“朱家的。”豪格抚额苦笑。
“朱佳?在下还没听过这位朱佳氏的...”话说到这,索尼突然怔了一下。他像脖子生锈似的,慢慢地把头转向了朱由检,满脸写的都是“难以置信”四个字。
“阁下不会是...南蛮...南明的亲王?”
“对对对,索都统好眼力。”朱由检抚掌而笑。
“我可笑不出来。”
“索都统,眼下这情况,不知你作何观想?”
“我是走流程还是直接投降?”索尼说着,索尼摘下了自己的顶戴花翎,搁到了旁边的桌上。
“索都统这么爽快?”
“鳌拜站在理你三尺不到的地方,这房里还没一个明哨,你们这明摆着已经把事情都给办完了,我还谈什么谈?我要是不答应,我走得出这个门?”
“走得出,那肯定是走得出,但能不能走出沈阳城那可就不一定了。若是不答应,您老人家可能要在王府里头暂住一段时间,等到我们收复北京再做打算。”
“用不着。我跟着王爷走——殿下,不知道朝廷怎么安排王爷?”
“封恭顺王,暂为满洲国主,视同藩属。正黄、正蓝、镶蓝三旗合并为黑旗军,原编制维持不动。但恭顺王殿下本人得和我合署办公,索都统可以继续当黑旗的都统,和鳌都统一样。”
“鳌都统?”索尼看了一眼鳌拜:“没改姓?”
“改了。豪格替鳌拜回答道:“爱新觉罗改金,苏完瓜尔佳改姓...”
“姓瓜?”
“姓苏,不姓瓜。”鳌拜沉声道:“索大人,你改什么?”
“既然要改...就改赫吧,反正赫也是汉姓。不过怎么你改了还是叫鳌拜?”
“改不过来口,吴王也不计较这些。”
“索都统。”朱由检斜倚着扶手说道:“都统要是决定入伙,那就坐吧,我们习惯坐着讲话。”
“要不要行‘稽首’礼?”
“不用,等回了南京祭天的时候再行。不过,我们其实是打算改一改大礼的习惯。”
“嗯?吴王殿下什么意思?”
“稽首终究是和跪拜有些像,而且不合时宜了。日后,大明打算改一改——皇帝如果跪坐,那就双膝着地行稽首礼。皇帝若是坐在椅子上,那行礼的腿部动作也已以直立为标准。这样,不违背礼法的原则,又能完完全全的和胡礼划清界限。”
“殿下,这好像和咱们现在没关系吧?莫非殿下是话里有话?”
“我是有话说,而且不单单是对索都统,也是对恭顺王和鳌都统说的——现在的世界正在大变,是千古未有之大变。三位要是能积极地参与到变革中来,为大明出力,那万事好商量。将来觅个封侯之位也不是难事。二位现在伪满洲国那边的爵位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