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令尊是怎么认识的?”
“家父年轻的时候看了不少骑士小说,于是穿着一身少尉军服在欧洲各国游学,他们俩就是那时候遇上的。首相毕业之后就来瑞典任职了,一辈子都在王室供职。”
“嗯...他的生活作风呢?吃穿用度的开销有多大?住处呢?”
“他吃得非常节制,几乎不在餐食中使用白糖这种奢侈品。虽然身为德意志人他没有吃腌鲱鱼的习惯,但他每年还是会吃一些当季地腌鲱鱼。平日里,他吃面包和香肠比较多,还会搭配鱼子酱,也会喝些啤酒,但我从来没见他醉酒过。至于住处,他住在阿罗诺城堡。”
“城堡?”
“嗯...说是城堡,但实际上是庄园,只是习惯上叫做城堡。主建筑只有一栋楼,但是有一座非常大地花园,在主殿前还有一个能映出楼体倒影的池塘。秋天的时候,池塘里还会飘着不少落叶。那是个非常漂亮的地方,城堡本身倒是没什么好说的,很干净简洁的建筑,内里的家具也没听说用了什么奢侈的木料。”
“还真是普通。”邵纲点了点头。
“你看我都说了嘛,除了普通之外没什么好形容他的,他就是一个‘老首相’该有的样子,不好给他贴上去别的标签。怎么样,邵指挥你觉得他老人家如何?我和首相相处得太久了,有时候用旁观者的视角反倒看得更明白。”
“从殿下你的描述来看,这确实是一位忠臣,令尊是捡到宝了。他的施政方略如何?”
“坦言之,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我。吕岑会战的时候父王驾崩,仰赖首相的大才,这才让远征军完成了战略撤退,收缩到了波罗的海沿岸。然后就是红衣主教黎塞留代表法国对阿勒曼尼联合酋长国宣战,整个欧洲打成了一锅粥。战争的转折点是丹麦对瑞典宣战,随后被击败。”
“这个‘丹麦国’此前没有参战?”
“他先前就参战了。”
“先前他们在干什么?”
“先前...先前他们是新教联盟的盟主。”
“嗯?这什么意思?盟主还换过?前任盟主后任盟主宣战又是什么个意思?”
“就是说新教联盟一开始领导其实是丹麦,结果瑞典参战后主导了战争,引起丹麦的不满,他们害怕瑞典依靠这次宗教战争崛起为新的北海帝国,于是就退出了新教联盟,对瑞典宣战了。”
“又是一个退群的群主。”朱由检摇了摇头:“合着群主退群是你们的传统艺能?”
“此一时彼一时嘛。新教联盟本来就不是铁板一块,内讧也是正常,瑞典和勃兰登堡还内讧,我们还是亲戚,更不用说丹麦这个传统宿敌。反正丹麦对瑞典宣战以后,丹麦海军被瑞典跟荷兰的联合舰队...”
“主要是荷兰吧?”
"荷兰人是我们雇来的!"
“好好好,是你们打赢的。打赢了之后呢?”
“打赢了之后我就让丹麦割地赔款呗。割让哥特兰岛,然后开放海峡的通行权。从这时候开始新教联盟——包括法国进入战略反攻阶段。反攻阶段非常短暂,我在丹麦战败后带着远征军直捣波西米亚,烧了布拉格,占领了德意志全境,伪皇帝就剩一个奥地利了。在那之后,你们就来了,签订了《威斯特伐利亚条约》,我出来放假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