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打起来了怎么办？”
“现在我在用郑家的船员和朝廷的战舰打，没死伤多少百姓，所以就算打一仗那也是郑家的内战，朝廷不会在意战损，只会在乎胜败。等什么时候咱们的水师让朝廷花了大钱，这时候朝廷才会在意我们打一仗花了多少钱。现在，海战只要不波及到百姓就行，只要不波及百姓朝廷是不会管的。”
“那到是不错。但，海战总不能在茫茫大洋上开打吧？只能在战略要地进行攻守。”
“嘿嘿~”郑成功嘴角一扬：“所以，你还是没学到家。你知不知道船只在海上如何航行？”
“当然是针路图。先背针路图，然后按照针路图预定的航线走。”
“你说的是近海船只。远洋船呢？”
“远洋船用六分仪测量星辰高度，然后通过计算确定纬度；用航海钟看时间，经度不同的时候，月升或则日落的时间都会不一样，这就能算出具体的精度。”
“还不错，你在船上没白待着。咱们这是近海，一般东海的船只全都是用针路图来行进，所以都有固定的航道——正因为航道是固定的，海盗才有了可乘之机。郑家这么多年以来，航海全靠针路图，只有到了南洋才会用各种仪器来标定位置。你知不知道为什么在东海不用六分仪和航海钟？”
“因为误差太大了吧。六分仪还好，只是测量夹角。航海钟得一直运行，一天就偏一大截。”
“所以我们现在一样宝贝来维持精度了。”他朝着孙和京勾了勾手：
“给你看一样好东西。”说罢，郑成功把他领进了船长室，从抽屉里头拿出了朱由检给他的那幅地图。
“嗯？这不是糠稀地图吗？头儿把地图给你了？”
“你从哪知道的？”
“我可是元老，跟着头儿去阳州回来的。这东西他以前拿出来看过，我当时还正奇怪他弄来这一套国内的地图是要做什么。这地图有什么特别的用处？”
“这张图，就精度而言可以说是举世无双，全世界到目前为止都没有这么高精度的地图。这图简直是神了，有了这张图我们就能在东海洋面上往来自如，全然不用管针路图是如何记载的。”
“可就算有了这么高精度的地图，我们也没有堪用的航海钟啊。海上这么颠簸，寻常的钟表只要走个一两天就能偏出一大截去。这边钟表一偏移，经度就要几十里几十里地往外偏，偏个几百里都是家常便饭。”
“我们这里正好有怀表。这些个怀表虽然也没法用来长距离航行，但是在东海用已经够了。虽然从福州到琉球就得偏它五六十里，但我们船够多，只要拉出翼展五六十里长甚至七八十里长的飞燕阵，任他再偏也不打紧。”
“飞燕阵又是什么？”
“这个解释起来太长了，你只要知道我们排出这个阵型来，几十里长的翼展就能像拉网一样把整个海域的敌舰一网打尽。这需要整只舰队协调起来，而且舰型也必须整齐划一。放眼全球，也只有我们一家能用这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