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偶尔玩一玩也好，你们可以经常来国子监玩这些。这里有不少监生脑子都锈上了，正好给他们上点油。”
“我们以后是得经常来。”宋应星说道：“照这样下去，不但得经常来，恐怕得长期占用这间教室。”
“这是作甚？”
“因为我们发现费先生这厮虽然是在胡扯，但他提出来的这个‘费马定理’很有意思。等我们证明他是错的之后，我们打算自己研究一下这个定理的解法。如果能先于欧洲人把这个定理给接出来，这就能大大地扬我天朝的国威啊！”
“扬国威？解个方程就能扬国威了？”
“钱阁老你想想啊，大家都在解这一个方程，我们能解出来，他们解不出来，这不就能证明我大明远胜于欧罗巴？”
“嗯...行，你们要用就用。说个大致的路子，你们打算怎么研究？得有点条理和计划我才把教室放给你们用。”
“我们打算先证明n=3的时候费马定理能不能成立。”
“我说研究一点实际的，有用的东西。你们证明和这个‘嗯’等于三，又不能当饭吃。当业余爱好研究研究也就罢了，学生们还要念经，不能把时间都浪费在这上头。”
笛卡尔想了想，回答道：“如果钱阁老需要一个实际的研究课题，那我们可以在证明完‘n=3’以后开始微积分的研究。如果能研究成功，那么微积分将能和解析几何、对数并列为本世纪的三大数学研究成果。”
“另外两个我知道，但那个‘微积分’...有什么用？这什么意思？”
“微积分就是微分和积分。‘半周半径相乘得积步’，积分就是算面积，微分就是无穷小量。微积分，简单来说就是通过无穷小量算复杂图形的面积。比如，椭圆的面积和弧长。”
“钦天监算天象有用，是吧？”
“对。还有算曲线的切线，这个和光学有关系，我们可以通过这个来制造大型的望远镜来观察金木水火土五星的状态。另外，还可以还可以算出炮弹轨迹和发射角度之间的精准关系。总而言之，一大堆亟待解决的现实问题都可以通过微积分来解决。”
“批了。”钱谦益点了点头：“这就是有用的东西。你们要是能用数学把这些事情都给办了，数学将来也就大有可为。讲不定，到时候算学经能跟四书五经摆在一起学。”
“批了？”宋应星喜上眉梢：“钱阁老能给我们批多少银子？批多少人手？”
“我给你们一间房，让你们调用监生来支使。”
“然后呢？”
“然后？你们找钦天监要钱啊，找工部要钱啊。你们解决的是钦天监和工部的问题，不是我礼部的问题。你们将作寺也可以自己出钱，反正这跟你们也有关系。”
“钱阁老能不能...能不能再通融一下？”
“这样——来你们这帮忙，我可以给学分，这个总行了吧？”
“行了行了。您给学分，就有学生来咱们这帮忙。那您给多少？”
“我给...嗯...”他捻着胡须想了一阵：“给你们三十个积分，一人最多只能给两分，不能多给。国子监的规矩是一年积八分毕业，给你们太多水就放得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