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台吉,你来掌刀,把他给我片了!”鳌拜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
“喳!”邵纲掏出了腰间的常备的剥皮刀,径直递到了鳌拜的手上。
“嗯?”鳌拜愣了一下——他还当“花台吉”要劝阻他,没想到“花台吉”竟然随手就掏出了一把刀来。
他接过了刀,那在手上细细端详。
刀刃薄如蝉翼,冷若寒霜。虽然这柄刀比匕首还袖珍,但光是拿在手上就让人觉得心里头直发怵。借着阳光一看,鳌拜发现这刀的刀身上竟有流水一般的纹理。
“花钢刀?”
“回禀鳌大人,正是花钢刀,祖传的。”
“宝刀啊,真是宝刀。”
“平时我就拿这把刀来吃手把肉。”
“嗯,吃手把肉确实是方便。只消轻轻一划,就能把从骨头上剃下来。怎么样,要不要试试切个大活人?”
“鳌大人饶命啊!鳌大人饶命啊!小的知错了!”红台吉发现鳌拜似乎是认真的,立时跪倒在地,对着雪地重重磕头,砸得脑门冒血。
“哼!”鳌拜白了他一眼,只是接着看刀,不接着说话。一边低头看着,他一边用余光看着四面的手下。
“鳌大人。”邵纲上前一步,抱拳说道。
“怎么,你想求情?那就于我说个究竟。你要是说得好,那我就放了他。”
“鳌大人,属下并非是想求情。”
“...”
“属下只是想说现在不能杀。”
“哦?莫非你是想说,临阵斩将会乱了军心?”
“回大人话,属下只是觉得现在时辰不好。但凡凌迟,就是造大杀孽,需要等天时地利人和方能动手。否则这红台吉的怨灵若是久久不散,怕是要在军中作祟啊。”
“嗯,有道理,待本都统算定了良辰吉日,再拿这玩忽职守的庸人开刀。来人呐!叉下去锁起来!”
“鳌大人!冤枉啊!鳌大人!冤枉啊!”红台吉被几人架着胳膊拖了下去,拖出了人群。
“刀,收回去吧。凌迟的日子我来定,你有没有把握?”
“鳌大人放心。以我多年吃手把肉的手艺,绝对有把握。”
“嗯。你退下吧,先查查城内还有没有别处被暗算。”
“鳌大人,可否给卑职一块在营中通行的绿牌?”
“虎尔哈,给花将军一个令牌。”鳌拜回头对方才进来报信的那个蓝旗兵说道。
“喳。花大人,这里走。”虎尔哈领着邵纲径直去了大帐旁的一处偏帐,领了一块在营中通行的牌子。
“花大人,您要去哪?”
“怎么,你跟着我?”
“不不不,只是给花大人带个路。花大人刚来,想必是对营中的布置不怎么清楚。大人要是不想让卑职碍事,那卑职自去了便是。”
“你留这也好,我确实是不认路。”
“那花大人想先从哪里查起?”
“先从...先从文书查起吧。我要查查你们的文书有没有失窃。”
“文书?”
“怎么,不能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