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晨，天边微亮，双方各自鸣金收兵了。
打了大半夜，因为隔得太远两边都没有什么收获，伤亡也很悠闲，绝大部分人都全须全尾地回来了。但有一路人却没有回到明军的大帐里头。
“殿下，我们赶到现场的时候，就只剩下这些白披风了。”金虎把邵纲一干人扔在城外的披风抬进了中军大帐。披风都整齐地叠了起来，摆在托盘上，每个托盘上头摆了一个名牌，上头写了这些锦衣卫的名字。
“师父！”水生冲上前去，抱着邵纲的披风哭天抢地，涕泗流涟：“师父啊！师兄啊！你们死得好惨呐！连尸骨都没抢救出来啊！”
“唉...”朱由检坐在位子上，一言不发。克里斯蒂娜睡觉去了，他刚来接班不到半个小时，不曾想就碰到了这种事。
“你确定他们出事了？”朱由检向金虎问道。
“按照我们的约定，天明时分行动就该结束了。可他没出来，一丁点消息都没有。我们实在是没法等下去了，只好收拾了他们留在城下的东西，撤回了大营。”
“我明白，天亮了你们也会被逮起来。撤回来没错，不能再把你们也搭进去。”
“还望殿下责罚。”
“罚什么？你们没错。都出去吧，还有你，水生，你也出去吧，我想静静。”
“呼...”他叹了口气，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开始闭目养神。
——与此同时。
“来！花台吉！我们吃一杯。”
“鳌大人，我不能吃酒。”邵纲连连摆手。
“厮杀汉怎能不吃酒？你不是天戒吧？”
“倒不是一点都不能吃，就是吃不了几杯酒醉了，容易误事。”
“诶，误事怕什么？咱们今天不醉不归。来来来，这是烧刀子，我们满洲人的特色，多喝一点，多喝一点。”
“烧刀子？鳌大人，烧刀子真不能喝。黄酒还能喝一点，烧刀子一杯就倒。”
“那更好了。来来来，一醉解百忧。”说罢，鳌拜站起身，端着酒壶走到了邵纲的身前，一把抢过他的杯子便要往里头倒酒。
那酒一入杯，一股子奇异的香味便飘了出来，邵纲光闻这味就知道这酒不是一般的烈。
“来来，花台吉，正宗的烧刀子烧酒，天寒地冻的时候一口就能让全身都暖和起来。”
“鳌大人...这酒味道怎么这么冲？”邵纲问到这酒味便觉得有些头晕。
“你不懂了吧？这才是好酒。你们在别处喝的烧刀子，都不纯。我跟你讲哈——”鳌拜搬了个凳子，做到了邵纲的旁边，搭着他的肩膀说道：
“一般你在别处喝的烧刀子，都是一整锅蒸馏出来的烧酒。但我这瓶不一样，为什么不一样呢？因为一锅酒出来，锅头最烈，后头出来的酒稍子跟水一个味。但光是喝锅头还不够，这第一锅就本身的味道太猛，这就酒头。第三锅的味道又太杂，这叫酒尾。酒头酒尾都入不了口，就只有中间这第二锅的锅头酒最纯正，一丁点杂味都没有。所以，这不是一般的烧酒，这叫二锅头。”
“二锅头？这名字倒是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