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小陆把脑袋从雪里头拔出来,跪在地上吐了一摊。就算是扑到了积雪里头,他也被震得浑身难受。
抬起头一看,鳌拜正仰躺在地上穿着粗气。在鳌拜身前,邵纲早就扶着额头站了起来。
“师父...你没事吧?”
“啊?”
“师父!你没事吧?”
“大点声!听不见!”
“你的耳朵!你的耳朵里头都是泥!”
“我的耳朵怎么了?”
“耳朵里头都是泥!”
“你说哪里都是泥?”
“耳朵!你的耳朵!”
“我的耳朵怎么了?”
“...”
“啪”邵纲在自己脑门上拍了一下:“要命,给炸糊涂了。”他慌了皇脑袋,又用手把耳朵里头的泥巴给扣了出来,回头看了看鳌拜。
“鳌大人!鳌大人你没事吧!”见鳌拜双目无神地躺在地上,邵纲立时便扶着他坐了起来。
“鳌大人!鳌大人!醒醒!快醒醒!”
“别晃...”鳌拜望着空处,嘴唇微动:“让我缓一缓,缓一缓就好。”
鳌拜撑着额头歇息了几秒,抬头问道:“厄尔特呢?厄尔特哪去了?把他叫来。”
邵纲朝放在厄尔特在的方向忘了一眼,心里头一怔。
“鳌大人...厄尔特他...”
“人呢?”
“没了。”
“...尸首能不能捡回来?”
“他刚在站的地方,现在是个大坑。”
“唉...要是能捡回来,我也好吧骨灰坛子寄回去。你去抓一捧土吧,他是我戴青固伦的忠臣,是王爷的心腹,不能让他当孤魂野鬼。”
“喳。”
说完这些,鳌拜突然一拍脑袋:“我都给炸懵了。我说,刚才那招是谁教你的?”他瞥了一眼刚才那些趴在地上的清军士兵,方才还在吐血的他们已然是有进气没出气。至于没站着的,早就不见了踪影,不知道飞到何处去。
方圆十丈,就他自己和身边的“新晋干员”还能站得起来。
“我说,花台吉,你这招是从哪听来的?”
“我家二大爷是矿工,矿上开洞就得这么趴着,要不然五脏六腑都能给震出来。”
“好。好啊。”鳌拜点了点头,拍了拍邵纲的肩膀:“上任一个时辰,你就救了本都统一命,这是立了大功!”
“谢鳌大人夸赞。”
“夸算什么,夸不值钱。我想想,我得赏你点什么东西...”
“不不不。鳌大人,在下何德何能?用不着赏。”
“这是救命之恩,咱们俩从此以后就是过命的交情了。于公于私,我都得给你点什么,要不然我自己过意不去。这么着——花台吉,以后有我一口吃的,绝不会饿着你。”
“谢鳌大人!有鳌大人这句话就够了,用不着别的封赏。”邵纲连连摆手,心道:你说我一个锦衣卫,怎么就跑来当巴雅喇了呢?
“好!”鳌拜突然一拍掌:“既然厄尔特几人已经去了,我就委任你来当我的巴雅喇纛章京。我鳌拜的帅旗大纛,现在归你看管,近身的护卫也都由你来。你是救过我一命的人,我信得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