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少德薄,非所堪当。’,我自谦罢了。只是想着按照规矩得辞让一下,就辞让了,我还退避了来着。”
“自谦?谦得舒坦不?把你的汗位都给谦掉了。你和汉人读书读傻了吧!哪有当大汗还自谦的?你当是中原皇帝不成?而且你还退避?!我就更想不通你退避作甚?”
“这按理说推举我为主公,我的三辞三受才行。唉...谁知道一步棋走错,酿成大祸。”
“这越说我还越来气。当初是什么情形你还不知道?多尔衮步步紧逼,我们蓝旗已经争取到黄旗的支持了,议政王大臣会议里头就听凭老代善一句话。老代善明摆着是点你来当大汗,这节骨眼上你还想来个‘三辞三让’?不合礼法你就不当大汗了是吧?!议会如战场,战场上瞬息完毕,战机稍纵即逝。”
“我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子,我没有多尔衮机智。我只知道按部就班地来,不会像他似的莽撞地冲进关内,把我们都陷进去。”
“别的不说,抢大位这事他确实是比你机智。你前头这么一让,多尔衮借坡下驴,顺水推舟,把福临给抬出来了——这时机简直绝了。你知不知道为什么?因为老代善他根本就不知道三辞三让这回事!他只当你真的不想当,口风一时就放松了些。”
他无奈地一摊手:“后来的事情你也就知道了——小福临莫名其妙地就拖着鼻涕泡当了大汗,黄蓝二旗震怒,白旗连带着蒙古一起大欢喜。”
“所以我说得没错啊,我确实‘福少’,他们就研究决定让福临当大汗呗,福临福多。”
“这小子也不知哪走的狗屎运,仗着有个美貌的额娘的就坐上了大位。”
“行了。小福临是我弟弟,你说话得有点分寸。他那额娘,听说是不怎么检点。”
“不就是和多尔衮走得近些?讲道理,他本来就该嫁给小叔子。现在没有嫁过去,这算她矜持。”
“嫂嫂嫁给小叔子,这简直是有悖人伦,还叫矜持?”
“唉...人说吃一堑长一智,你怎么就不长记性?小叔子娶嫂子,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你干嘛管那些个汉人如何看?这是满洲的朝廷,不是他们汉人的朝廷。”
“这要是传出去了,滑天下之大稽啊!太后下嫁,千古未闻!”
“这不还没嫁?”
“依我看你也差不多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他多尔衮又不担心像义渠王似的让宣太后再诞子嗣。哑炮就是好啊,放炮都不怕扰民。”
“生了又何妨?只说是梦中感应所生就行。”
“济尔哈朗,现在都1647年了!还玩感应这一套?你骗鬼呢?”
“你怎么不光念汉人的经,还念洋人的经?”
“就因为我念得经多,我才常常因为觉得自己不够猥琐而和你们格格不入。”
“你这也...”
“明明就去古未远,装什么大尾巴狼?依我看,照多尔衮那种治法,这天下就算夺了也治不好。”
“那要依照您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