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仗过后,朝鲜在战场上输得一塌糊涂,甚至给朝鲜人留下了心理阴影。得亏后来进入朝鲜半岛南方的群山之后,崎岖的地形限制了清军阵型的展开,朝鲜才利用地形优势打了几场漂亮的反击战,还狙杀了皇太极小舅子扬古利。
现如今,他们把早先用来打他们的楯车又给推到了清军的面前,也算是一报还一报。
朝鲜方面对楯车的用法也是一样照抄,清军一百个人配四辆,也他们也是一百个人推四辆。不过朱由检不需要成体系的楯车,只是拿来当移动工事,便也就拿了几百辆来用,并没有一辆车三十人的全套车兵,只带了推车的人。
一百多辆楯车从明军的阵列中推了出来。楯车并没有像清军那样当作墙来用,而是零零散散地摆开来。
每辆车后头除了两个推车的朝鲜兵,还有三个猎兵——按照和林庆业的约定,他们是来清理门户的。
这边猎兵和楯车已经上去了,后头的步兵也没有闲着。工兵和炮兵自左翼出列,从海州卫的城南迂回到了城西——准确地说,是南部城墙的延长线上。
就位之后,工兵开始在火枪的极限射程之外就地垒土,距城墙有300米之远,那些迂回到侧翼的炮兵也都用炮口对准了城上守军的侧翼。
“放!”最先开火的是城头上的朝鲜佐领,他们对着面前的朝鲜猎兵开了枪。
楯车上的猎兵不慌不忙,只是半蹲下身体完全藏进了盾牌后头。
密集如雨的枪弹朝着楯车倾泄过来,子弹打得身前的巨盾上,打得外围的护层皮革梆梆响,却没有一发子弹打穿楯车——这丝毫不让那些个猎兵们意外。
要是能打穿,他们在丙子年也不会输得那么惨了。
城头的枪击完全没有对楯车造成影响。别说隔着这么远,就算是把鸟铳的枪口抵到楯车上,鸟铳也打不穿楯车的护盾。这一点早就在明清长期的对抗中得到了验证,楯车的防护性和可靠性也得到了清军广大官兵的一致好评。
“大...大哥!我们打不穿楯车的啊!”
“炮呐?!把老子的红衣大炮拉上来!”
“大哥,我们没炮!要是带了大炮我们根本赶不到这里。而且...而且我们也没有红衣大炮啊,那是满洲老爷和汉军旗才有的。”
“这城头上有没有炮?”
“这城头上只有古董碗口炮,只能打霰弹,和放枪没区别。大哥!我们完蛋了!”
“莫慌!都蹲下,都蹲下来!他们总要爬城墙,楯车就是爬城墙用的,一会他们就该送云梯来了。都给我蹲下!等他们爬上城来在动手!”
闻听此言,城头上的朝鲜旗丁都如蒙大赦般蹲下了身,靠着身旁的护墙,躲避可能到来的射击。
一分钟过去了,外头没有动静。
“大哥,怎么回事?”
“别露头,再等等。”
两分钟过去了,外头依旧没有动静。
“大哥,他们怎么还不动手?”
“我叫你蹲好!”
五分钟过去了,除了西侧越来越响的掘土声之外,城下什么动静也没有。
“大哥,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你,起来看一眼。”金达理随手指了个身侧朝鲜旗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