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会就因为这个问题憋了一个月不和头儿好好说话吧?”
“倒不完全是这个问题。”
“那还有什么?说出来让我帮您这个参谋参谋参谋。”
“万一我们有了孩子,却产生了继承权的纠纷,那可怎么办?孩子该信什么教?教父该找谁?如果不信新教,那么孩子对瑞典王位的继承性是否合法?对波兰王位是否有宣称权?对沙皇皇位是否有宣城权?孩子到底姓什么好?是姓朱还是姓瓦萨,亦或是朱·瓦萨或者瓦萨·朱?孩子将来是跟我住还是跟他父亲住?孩子头发的颜色要是不对要不要染发?孩子...”
“暂停一下,暂停一下。”邵纲抬手请求克里斯蒂娜别再往下说了:“您说这些我怎么知道?”
“你们锦衣卫不是无所不知的皇家密探吗?”
“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这种问题我们实在是回答不来。”
“你别把自己当锦衣卫。咱们都这么熟了,你就站在老友的角度上来帮我参谋参谋。”
“您说,这是家事吧?咱们是老友不错,但家事上头我一个外人还是不要置喙为好。”
“这不单单是家事,这还是国事。他是什么身份,您清楚吧?而我呢,我是瑞典国王,瑞典的新教的龙头老大,我得扛着新教盟主的担子,我还有波兰王位和沙皇皇位的宣称权——这里头哪一样都能搅得欧洲地覆天翻,杀得血流成河。邵指挥,这不单单是家事了。”
“嗯...那我就随便问两句。瑞典国王必须得信仰新教才能继承吧?”
“准确地说必须得是路德宗。安立甘宗和加尔文宗都不行。”
“您说这些我也听不太懂。总而言之,必须得信你们瑞典的教是吧?”
“对。”
“那波兰和沙俄呢?”
“波兰是最坚定的天主教国家,号称天主之盾。沙俄是最坚定的东正教国家,号称拜占庭后裔,第三罗马。”
“那你们...”
“我们是最坚定的新教国家,新教的盟主,刚才说过了。”
“苍天哟!你们不是一家人,何必要进一家门?”
“因为要分家产。穷人在十字街头耍十把钢钩,钩不着亲人骨肉;富人在深山老林,抡木棒打不散无义的宾朋。涉及到王冠,就算不是一家人那就算捆来也得捆成一家人。”
“这么说来,想让波兰和沙俄改宗是不可能的了?”
“不可能。”
“那十字军呢?”
“十字军是天主教的东西。而且根据《威斯特伐利亚条约》,新教被认定为基督教的正统流派,和东正教一样,所以我们三方都无权对对方以‘异端’为借口发动战争。”
“那看来,你们就得想个法子了。因为根据克姑娘你的意思——至少就现在来说,你们的继承人会被夹在中间没法做人。”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唉...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好。”
“所以您现在没必要知道怎么办才好啊。”
“嗯?怎么?”
“反正未来的世界肯定要大变,等大变之后再去考虑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