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没有。什么时候出的？”
“好几年前的老书了，这两年才排出戏本子来。”
“真的？我回南京就去看。主角的定场诗你说给我听听。”
“生在儒林遇太平,悬缕重深布衣轻。谁能世上争名利,臣事玉皇归上清。”
“嗯，好听，听就是好剧。戏本子写得有没有文采，听定场诗就知道。作者是谁？”
“作者是邓志谟，他的书都不错。《飞剑记》有个前传《铁树记》，还有个后传《咒枣记》。”
“啊...作为一个现代都市人，还是看小说最有时代气息啊。”
“你能看到热乎小说的地方，满世界也找不到几处。南京是一处、福州泉州是一处，江户又是一处。”
“咱们...咱们以后要打江户吗？”
“怎么，你不舍得？”
“那里...那里是我的第二故乡吧。不对，第三故乡。我喜欢吃江户路边摊卖的手握寿司，还有卡斯提拉。”
“卡斯提拉南京也有卖了。”
“真的？”
“嗯，还是葡萄牙人自己开的。南京管这个叫蛋糕。不过卖得不好，那群葡萄牙人玩命撒糖，糖比面还多，齁死个人，怕是这辈子都没用过这么便宜的糖。”
“有时候，我觉得咱们离得还挺近的。”
“可不近么，我也是看了那张图才知道济州岛竟然近得能出现在南直隶的地图上面，从山东直航长崎也就是两三天的功夫。”
“那么好玩的地方，要是烧了该多可惜啊。”
“烧不烧，不在于我们，在于德川——话又说回来，江户不是经常火灾？”
“嗯，每个月都能听到火灾的消息。不过江户太大了，我又住在横滨港区，所以没见过几次火。但去江户里头办事的时候，就经常能看到街区整片整片地烧成灰。”
“那全城过火一次，损失也不是不可接受吧？”
“别的地方倒是...倒是还行。小民们没什么东西可少，藩邸的话烧了也无妨。倒是江户本城——本的天守要是烧了，那德川家光不得气得吐血。”
“没事。我们把整个江户都烧了，他们就顾不上吐血了。”
“咱们是冲着烧江户去的？”
“咱们是送大礼去的——这可是千年未有之‘大变’！看在咱们都用筷子吃饭的份上，我们把‘大变’送货上门。从长远来看，这是他们跟上时代脚步的最佳机会。他德川家光不跪谢天恩也就罢了，反倒阻碍咱们宣扬教化？”
他嗤笑一声，指着东方说道：“这世上只有朝鲜、日本、琉球有接受教化机会。朝鲜已经欣然接受了，琉球马上就要接受。他德川家光要是他不领情，我们就得烧把火让他清醒清醒，要不然他还不知道龙王爷长了几根角。放心，烧之前我们会打宣传弹劝百姓们撤离的。”
“朝廷怎么突然想起来拉日本入伙了？”
“你以为日本多大？”
“多大？不大啊，能称得上‘城里’的地方就只有江户吧，长崎和大阪也勉强算，京都倒是破破烂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