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人在前引路，二人跟在黑衣人身后挤进了石壁的缺口。
缺口内不远处摆了一个沙袋，将没过洞口的井水拦在外面。虽然洞内依旧有水渗入，但只没过脚面，并没有多深。朱由检穿着皮靴子，一路扶着两侧的石壁，趟着浅水慢慢前进。虽然他们对山洞的深入，一股清冽的水流声越来越响。
没走多远，三人拐过一个转角，隧道里豁然变得明亮起来。前方十米左右的隧道被几盏油灯照亮，一艘小舢板停在不远处的地下水道上。粼粼波光在洞顶闪烁，四周的钟乳石也被灯光照得晶莹如珐琅。
走到这里，那黑衣人才摘下兜帽，露出了他的真容。
不出所料，这玛雅人依旧是刺青多得连脸都看不清，简直是一个活体图腾柱。不过出人意料的是，他的皮肤却苍白如纸，显然是一种病态的白，这在处在热带的玛雅显得尤其突兀。
脱下兜帽后的他略微佝偻着身体，步伐显得有些蹒跚，这显然不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生理状态。
那黑衣人扶着舢板让朱由检和佳觉长老登上，然后走到船尾摇起了橹。
舢板轻盈地滑水前进，在漆黑的洞穴中凭着一盏油灯前进。
“陛下，再过半个时辰就该到了。”佳觉长老不知从哪掏出一个茶壶，拧开了盖子，给朱由检倒上了一杯热茶。
虽然外面的气温依旧不下二十五度，但这溶洞里却只有十度左右，冷得出奇。滚热的茶杯散发出淡淡的白汽，既清香又暖手。
朱由检抿了一口茶，看着水面问道“长老啊，你们在这溶洞里怎么辨别方向？就靠这一盏油灯？”
佳觉连连摇头：“那当然不是。其实根本不用认路，油灯只是照个亮而已。这溶洞里的暗河直通不远的洋面，顺着水流一直划船就能到了。”
“那便好，就当来溶洞里观光吧。”言毕，朱由检伸手摸了摸暗河里的水，几条亮银色的鱼从船边游过“长老啊，这鱼...”他看了看那些鱼，鱼体在微光的照射下晶莹透明，有半尺长。
“这鱼能吃吗？”
“吃？”佳觉摸了摸脑袋，沉思了片刻。他还以为朱由检要问这鱼是什么习性...
他自然是想不出什么所以然来，于是他便和那黑衣人说了几句。
玛雅语朱由检自然是听不懂，不过那黑衣人连连点头，他也明白了大概的意思。
“陛下，他说这鱼能吃，而且味道还不错。”
“看着就不错。透明的鱼肉啊，肯定很嫩。”朱由检头也不回地盯着河里的鱼说道。“这鱼要是能捞回去，再养起来生个仔，说不定能卖大钱啊。”
“这...”见状，佳觉一时失语。这皇帝怎么跟钻钱眼里一样，见什么都觉得能卖钱，之前也是一说有宝贝就乐呵呵地跟来了...
无奈，他又问了问那黑衣人。“陛下，他说这鱼不多。陛下到了地方可以钓鱼，再吃个几条，但要是捞鱼的话几天的功夫就要被捞绝户。不过这洞里有不少鲶鱼，若要捞鱼的话捞它们最合适，那些鲶鱼又大又肥，肉质还很鲜嫩。”
“鲶鱼？是不是尾巴分叉的？”
“对对，就那种鱼。”
“呦，那不是沟鲶吗？那个好吃啊。水生！”他习惯性地叫了谁生的名字。“哦对，他今天请假了，说什么身体不舒服..”无奈，他只得换个方法。
“系统啊，水生那小子今天请假。你帮我记一下，回国的时候带几条沟鲶回去。这玩意好吃啊，肉质细嫩，口感绝佳，红烧炖汤两相宜。物种入侵什么的完全无所谓，要不了几年就要人工养殖了。”
【没空。】言毕，系统那边传出了咯嘣脆的嚼薯片的声音。
“薯片？你哪来的薯片？”
【你桌上拿的。】话音未落，系统又塞了一大口包进嘴里。【虽然原味的也不错，但是我还是觉得黄瓜味好吃。猪油煎啊，下次试试开发点新品种啊。】
“喂喂！我可没答应你拿我的东西吃。我说怎么桌上的吃食总是莫名其妙的少一点，我还以为是水生那小子给顺走了。我正纳闷呢，天天吃那么多怎么不长个，原来都被你吃了！”
【我在城里下馆子都不要钱！别说吃你几片炸土豆了。】系统一副言之凿凿的样子，好像是真的一样。
“别扯那么多，你帮我把这事记下，你吃我东西的事情就算了。”
【不要，有本事你跳上来打我啊。】
“我...算了算了。说吧，你想要什么？”跟系统相处了这么久，朱由检也看清了她这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奸商嘴脸“给你来几斤鱼？”
【不要，我要零花钱。】
“钱？你要钱做什么？”
【干什么？系统就不能买东西？书记官服务要收费的，不收你点数收你现钱算便宜你了。】
“好好好，算你狠。你要多少钱？”
【十块大洋。】
“十块大洋？那不就是五两银子？我每天早上就吃几文钱的饭团，吃饭从来不超过四菜一汤，省的就是那几两银子。你倒好，开口就要剐我十两。你怎么不直接抢？”
【抢？我从来没听过这么奇怪的要求。这可是你说的，今晚趁你睡着了我就来抢，有本事你就别睡。】
“不行，怎么说都不行。太贵了太贵了。”
【那二两行吧？大不了少进点货。】
“进货？你要进什么货？”
【鲱...我呸，菲力牛排。】
“你想说鲱鱼罐头是吧。”朱由检沉声道。
【...】
“趁我不在的时候在我房里吃这玩意的人也是你吧？”
【...诶呀，那个...是有原因的，我这里是密闭空间嘛，老是开这玩意就有点...】
“你知不知道，坊间有传言说我有在卧室里做什么妖法啊!那臭得简直不像是人类的能造出来东西啊！”
【额...那个哈...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在滴声后留言。滴~~~】
“本来我倒是想骂你两句的。不过想想你也是挺可怜的，音效全部靠吼...五两银子就五两银子吧，反正我又不花钱。自己去拿吧，钱包在抽屉里。我的事你别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