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那里竟然还有老鼠？带走猪带走鸡这个好说，为何要带老鼠？”
“因为猪和鸡吃得多。要是半路上粮食没了，我们就把猪和鸡宰了，当作储备粮来用。但要是猪和鸡都吃光了，那我们就能吃老鼠了。老鼠不用养活，平日里摆在船上让它吃残羹剩饭就行。真到了断粮的时候，我们就把老鼠全都逮起来，然后挂桅杆上晒成老鼠干吃。”
“原来也是储备粮...得，那你们以后可以把这一步省了。我们在南洋有定期航线，吕宋那边也有直接去阳洲的直达航线。过去运营这条航线的是西班牙人，我们打算明年就把这条线重新开了起来。具体什么时候开，得看上头的意思。这段时间你就现在南京住着，等开春了我们就把你们几位送到南洋去候着。”
“航线？你们是用那种大船？”
“对。大船载货多，所以我们不用储备老鼠当粮食，我们直接用桶装好干货。”
“嗯...送我们回去，这倒是多谢上国了。但能不能劳烦上国，派鸟一样船送我们回去，不要派大肚子的那种。”
“大肚子船？”卢比扬皱了皱眉：“我们这哪有大肚子船？”
“诶？那艘船不是你们的么？那大肚子船慢得像乌龟一样，还得用两条小筏子拽着才能走。那开得太慢了，还不如我们自己开船来得快。倒是那些个大鸟一样的船，又漂亮又快，我们也想买些。酋长说，我们可以用檀香木来换上国的大船。”
“先不论檀香木的问题。你们说看到了大船？在什么位置？”
“在南方大陆的北部，我们也没有亲眼见过。只是这东西太显眼，所以过往的渔民都多看了一眼。”
“南方大陆的北部？在南洋？”
“额...我不知道南洋是什么意思。不过南方大陆，还有北边的几内亚都是矮黑人的地盘，他们要是在那里徘徊有可能被那些矮黑人捉去吃了。”
“你怎么就确定那艘船是我们的？”
“除了你们还有别的大国么？”
“当然有。你说的那艘船...不是我们的，我们不会造那样的船型。那船有没有什么特征？”
“特征？额...没有。离得太远了，看不出什么东西。而且那船看起来破破烂烂，也没用什么好料子。要是上国需要名贵木料，我们那就有。上等的檀香木，只要上国拿些新鲜的货品来换就行。”
“这个，贸易不是我们锦衣卫的事情，回头你去找国姓爷那边谈谈。倒是那船...我回头报上去。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们会随时传召你们问询，到时候还希望你们配合一下。”
“除了配合问询，我们还要做什么？”
“问询是附带的。既然你们来朝贡，那就得按照正规程序向天朝递交国书。你们带了国书么？”
“国书是什么？我们只带了些咸鱼干，还有木雕和龟壳。”
“唉...想想也知道没有。这样，回头我让礼部代笔，到时候礼部会来这里问询，会问一些你们国内的基本情况——比如你们国家的方位，首都在哪，人口几何，君王名姓，国中风物之类。这些能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