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花钱有那么厉害？”
“拜托诶，你想想你的火箭弹是个什么命中率。打起来和天女散花一样，还一打就是几百发。三万人的大军开拨，吃喝拉撒都是钱，你还和泼水一样撒弹药。三天花了五万两，这个数太吓人了。”
“这不是也是为了增加朝鲜人的信心嘛。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我们作战，你看他们唱歌的那个样子，原来越忠诚了。”
“我帮你算了一下。照这样下去，我们这个冬天的光是维持基本消耗就要耗银八十万两，青泥洼的旅顺金刚郭的造价还不包括在内。照这样看，我们还得通过海运采购大量的石灰和糯米，这会挤占本来就不富裕的空间。我劝你还是省点钱为好，火箭弹补充的速度并不快。”
“要是一个月八十万两，那我们到明年开春的消耗...”
“会超过二百万两。你整只军队就是个烧钱的机器，军粮马草饷银，等等等等，都是烧钱的主。照这样算来，你这五万人的军队能把每年的辽饷都给吃空。”
“才一个辽饷而已，我发一期债券顶十个辽饷。再说了，我这些钱全都花在了国内，只当是拉动内需。打着打着，我们不但建出来一个上海，还建出来一个大连。其他人做得到吗？”
“你这话说得倒是在理。这一进一出，市场上流动起来的银子就上天了。你把士绅们的银子给借来，然后统统流通到市场上头去...我说，你这样不会通货膨胀吧？”
“会吗？”
“我觉得有可能。市场上本来就那么多东西，你突然一下子给各地的商人发了这么多钱，他们手上的钱多了就会开始竞价。地价、物价等等等都会开始飞涨。早先你们没有这个问题，因为你们虽然早就完成了白银货币化，但大部分的白银都存在士绅们的家里头。你这么把白银全都调出来，市场上流通的银子怕不是一下子就翻了好几番。”
“与其考虑少花钱，倒不如考虑提升生产力，扩宽一下花钱的渠道——我给他们那么多钱可不是让他们白拿的。不如这样，我们做个示范，教教他们怎么花钱。”
“嗯？你打算怎么来？”
“让皇家银行正式开通放贷业务。现在江南聚拢了大量灾民，估计有不少人都动了办织造厂的心思，只是困于手头没有现银。皇家银行开了放贷业务以后，在报纸上刊发广告，只要是肯拿出经营计划的我们就给他放贷。这个风险管控，让汪老板去处理，他知道那些人靠谱那些人不靠谱。他贷给自家人也无妨，只要能把钱投入到实业中就行。”
“我越来越觉得奇怪了。你真的没在欧洲生活过？”
“我在欧洲的时间完全在你的眼皮子低下，你说我生活过没有？”
“这不是欧洲银行的套路吗？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行了，你想不通的问题多了去了，我哪有空每样都回答你？你知道我是个什么意思就行了。趁此机会，我们正好可以蹿捣那些个手上握有重金的商人把钱投入到银行业里，聘请那些票号的从业者来当掌柜。如此一来，这笔钱倒是能物尽其用，不会烂在他们手里——当然，他们自己拿来扩大生产倒是也好，我也不强求他们一定要拿钱去开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