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鳌大人!鳌大人!大事不好了!南明上岸了!”次日晨,鳌拜在睡梦中便被外头的疾呼声唤醒。
“上岸了?!在哪?”他猛然掀开被子坐起身,光着脚便走到了门口。
“在青泥洼!”
“青泥洼?见鬼了,那金自点不是说在旅顺口登陆?他们怎么跑到背后去了...他们什么时候到的?”
“昨夜里我们巡逻的时候就望见青泥洼火光冲天。凑近了一看,密密麻麻地全是人,灯火何止万千,那些巡逻的斥候立时便冲回来报信了。”
“现在什么时辰?”
“寅时,天快亮了。”
“撞钟!把所有人都叫醒!索尼知道了没?”
“我们也派人去通知索大人了。”
“集合,把两蓝旗的参领都给我点上,来我这开会。”
“嗻!”那卫兵应了一声,立时便撤了出去。
鳌拜回到房间里,望了望摆在他卧房里头的地图:
“青泥洼?”
借着尚未明朗的天光,他在模糊间眯着眼睛看了看地图。
“不应该啊,这地方确实不适合扎营。扎营都要依山傍水,据险而守。哪有直接背着大海在平地上扎营的?活见鬼了。难不成,这是诱敌之计?”他又照着地图看了看...
“八成真个是诱敌之计。任谁也不会在这种泥潭里头扎营,这不是胡闹吗?他们八成是想吸引我们的注意,然后从...也不对,这附近的海面都有冰,他们要登陆也只能从东边登陆。难不成,他们要直接从义州进军?”
照着地图比划一下,鳌拜百思不得其解,只好穿戴好披挂,洗漱干净,准备前去大堂开会。
半个时辰后,鳌拜穿着一身正蓝旗的蓝甲步入了大堂,早就坐在桌案后头的索尼见他来了,便点头致意,鳌拜亦点头回礼。
和索尼见了礼,他扫视了大堂一周。
“哼!”他虬须微动,怒气满盈:
“人呢?怎么就来这么点人?”两蓝旗的满军、蒙军、汉军连带朝鲜牛录,拢共将近七十个牛录,也就是将近七十个佐领。七十个佐领上头又有十六个参领,这十四个参领应该来开会才是。
可现在,十四个人只到了六个,连一半都不到。
“书记官,点名!没到的把名字都给我报上来!”
“咳咳。”索尼轻声道了一句:“鳌大人,稍安勿躁。卒未亲附而罚之,则不服,不服则难用也。”
鳌拜回头看了他一眼,沉声道:“不罚?不罚那把军法置于何地?”
“你先坐下,我来罚他们。”索尼朝一旁的座位迅速地指了一下,示意鳌拜冷静一点。
索尼穿的是镶蓝旗的制服,一样是避雷针,不过是镶了一圈红边。
他和鳌拜共事有些年头了,鳌拜也得给他几分面子。既然索尼这么劝,鳌拜也只好瞪了下头的六个参领一眼,坐了下来。
“诸位。”待鳌拜坐下,索尼便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