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道理。不能白修一座城，我们得多薅一点资本主义羊毛。修城的时候工资得从专项资金里头开，还有...要采购哪些？除了粮食和帐篷。”
“我们还需要牛马，以及支使牛马所用的草料。另外我们还需要招纳百姓，尤其是那些因为兵灾从辽东逃到南京的百姓。这是个大好时机，我们可以趁此机会给南京减轻一些就业压力。我们这里倒是非常缺人手。码头装卸、日常勤务，还有屯田，这些都得让人来办。马上开春了，旅顺这里还能种上一茬田。依我看，总得花销不会低于三百万两。”
“啊，我想起来了！”一旁的郑成功突然一拍脑门：“去掉买马的钱要花多少？”
“大概...二十万两吧，我们得买几千匹好马，还得供马吃喝。”
“那这笔钱省了。你看地图，我们北边有一座永宁监城，看到没有？”
“哪里？哦，看到了，看到了。那个不是监狱吗？”
“要是监狱就叫牢城，不叫监城。那里是‘永宁监’的监城。”
“干嘛的？”
“那里是苑马寺的所在。”
“苑马寺？养马的？！”
“对，养马的。”
“有多少马？”
“我哪知道。我听说极盛期有七八万匹马吧，那是嘉靖年的时候。别的我就不知道了，我们家又不从这里买马。”
“那你干嘛不早说？”
“你又没问我。”
“...”
“不是我不告诉你，是这么冷门的东西你不问我我也想不起来啊。你知不知我是怎么想起来这件事的？我跟着钱先生学《会典》的时候，学了大明的官制，这是上课听来的。苑马寺在永乐年的时候有北直隶、辽东、平凉、甘肃四个苑马寺，光北直隶苑马寺就有六监二十四苑，养马十数万匹。不过后来因为成本关系，四个苑马寺裁撤得就剩辽东这一个了，辽东苑马寺的本部就在我们北边这个永宁监。这个辽东苑马寺和北直隶苑马寺一样，都有六监二十四苑，其中永宁监有四个苑。不过...现在估计没有了吧，四个苑能不能剩下一个都不知道。”
“满清也得养马，他们应该不会废掉永宁监。这样看来，我们得把永宁监设为近期目标，把这个马场给迁徙到旅顺半岛上来。”
“这些都是什么马？”
“不晓得。不过一开始这里用的是甘肃的马种，后来因为收养不善死了个七七八八，就剩几百匹了。成化年的时候从女真那里征用五千匹马，和甘肃的马进行混种。”
“征用五千匹？这么多？”
“是啊，征用的，那时候女真听话得很，我们就都薅羊毛。万历年的时候薅不动了，我们就拨款买马。从民间买，也从女真那里买，一年差不多七万两银子。其实万历年的时候这马场就败得差不多了，不知道现在还有多少匹。”
“嘉靖年还有八万匹？嘉靖哪一年？嘉靖四十几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