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打法很难么？”
“这打法不难，但烧钱，还得有船。以前我们没这么有钱，也没有那么多战舰可用。时代变了，能用钱砸死他们，干嘛要浪费人力？我早先取胶东就是为了把补给线和南京方面接上。现在我们掌握了制海权，我们可以通过海运来解决这四万人的补给问题，朝鲜和辽东都是我们的后勤基地。等来年，我们的首要目标就是这里——”
他一直鸭绿江北岸：
“九连城，这座城是我们的要塞，但现在已经被鞑子给拆了，改修了柳条边的头一道门，专门用来防着朝鲜人。我们开春的辽沈战役就从这里开始打——攻破柳条边的第一道门，在这里建立一个屯粮用的后勤基地，和朝鲜连上，利用朝鲜的输送补给。然后我们就——”
他突然嗤笑一声：“我也不知道是哪位大仙给多尔衮出的高招。他聪明一世，我就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急着修柳条边。我对辽东的地形是两眼一抹黑，压根不知道从哪走。但现在方便了——我们直接沿着柳条边走啊！柳条边直通盛京外围，还有宽敞的大路。唉...真难为多尔衮了，怕我们不知道怎么走路，都替我们把路给修好了。”
“...”闻言，邵纲如浑身一颤，口中轻声念道：“妈耶，幸亏跳槽跳得早。那什么鬼大仙，怕不是个傻子呦...”
“邵指挥，你刚才说什么？”
“啊？我说，我能不能给纪云写封信，劝劝他赶紧归降？”
“你写吧。用不着找我通报，我信任你。你和他可以随便通讯，只是最好隔段时间向我汇报一下他的近况。”
“明白了。对了，头儿，金自点也是和纪云一样关进诏狱里？”
“嗯，先关那里，其他的监狱等修好了再处理他。”
“他有个问题要我代问一下——他今年五十八岁了，他想问问朝廷怎么处理他这种高龄罪犯。”
“他啊？你们先查查他的案底，看看他还犯了别的什么事没有。”
“收受贿赂，卖官鬻爵，另外打击政敌，暂时就这些。”
“有没有什么对大明有害的？”
“没有。他和清廷也就是今年上半年才开始联系，他也没有什么好出卖的。也就是我们故意让他去透露了三大战役的计划，他也确实是这么做了。”
“那就是，有贼心有贼胆，但没有贼本事喽？”
“毕竟这厮就是个童生，比白丁好些罢了，秀才都考不上。这种人就算想作大恶，他也没这个本事。”
“唉...算了，他好像没给我们造成什么实质性的损害。和郑芝龙一样处置吧，先前答应过郑森不对他赶尽杀绝。郑芝龙要是把自己的财产交出来，也一样算作是‘重大立功’。”
“郑芝龙也算么？”
“法律不溯及既往，新法现在还没有立下，对于他...嗯...他确实是个不太方便处理的人。要没有郑森这层关系，他就该和多尔衮一样直接处死。但他是郑森的老爹，似乎他这个老爹当得还不错。我也和郑福住聊过，他对他老爹的感情也还挺深。说他记得——小时候，六七岁的时候，她老爹几个月回家一次，每次来都给他带个布袋戏的人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