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这些东西和我明说，你不怕我抢你郑家的生意？”
“和朝廷合作，接受招安，这才能把生意做得更大。我家老爹是昏了头了才会和朝廷作对——和朝廷作对他就只能回去当海贼，海贼是没有好下场的。他难道忘记十八芝的事情了么？十八芝里头人人都称兄道弟，最后还不是反戈相向。”
“他倒也不是昏了头，是他选错了人，入错了门，最后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已经答应你哥了，要是他能悔过自新，朝廷会特赦他。他要是负隅顽抗，我们也不会取他性命，只会软禁他。但他要是干出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那我就只好把他交给你们兄弟俩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我明白。必要的时候，我自己去劝我老爹。福松他在南洋干的事情才是正道——要是大明能把南洋给占了，郑家担当南洋大臣，到时候岁入何止千万？”
“确实是这样嘛。当海贼作甚？倒戈卸甲以礼来降，仍不失疯猴之位——别说疯猴了。看郑成功在南洋的表现，他封个异姓王都没问题。本来郑芝龙也可以沾个光——只是现在，他怕是沾不到喽。他人在哪你知道么？”
“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大概...大概是去了南澳吧。”
“南澳？在澳门么？”
“在闽粤交界处，是一片小岛。历来就经常有海盗聚集在南澳岛上，还有不少避税的流民，亡命徒之类。家里有不少海盗就是从那上头来的。”
“要是去征讨，能把他带回来么？”
“有些难。南澳上的海盗出则为盗，入则为民，而且盗民相护，官府拿他们根本就没办法。”
“那要是他不在南澳呢？”
“就算他不在南澳，也有大批的海贼以南澳为基地。就算他们四处航海，也总得回家不是？他们家就住南澳。朝廷要是把南澳给剿了，能把海贼给端掉大半。但有个问题——”
“嗯？”
“郑家的水师也是以海盗为根基。朝廷要是剿了南澳，南洋的福松哥那边的舰队一样会乱。”
“嗯...看来这事，我还是莫插手了。我信任郑森，他自家的事情我让他自己管。回头我给他写封信吧，马上要决战了，南洋的那边最好也抽调回来。对了，你哥的钱全都在日本？”
“嗯对，我没看到他人，也没有他从我这里提钱的记录。我估摸着，现在他不缺钱吧。”
“应该是不缺。我们这边战事还没结束，我也没正式开始启动糖霜的产业链，所以那边应该还不急。等北伐结束了，那才是要花钱的时候——唉，没想到钱还没花呢，就不见了踪影。我手上就剩下一亿两了——要实在不行啊，到时候我们在南洋的行动就再依靠债券来筹款。”
“这倒也行。要是没钱的话，我们这里的财倒是还能用上。”
“我们这的钱北伐就够呛了，哪还有钱投资南洋？”
“头儿你不知道吗？那一亿不全都是银子，我们运作一下就不止一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