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福勒摇了摇头：“你当蒙古人是蛮子呢？蒙古人也会喝茶，他们还会喝奶茶，比我们花样多多了。他们的奶茶喝过没？用的是发酵过的普洱，兑上马奶，那叫一个香醇。”
“那是什么人？该不会是野人女真吧？”
“喝茶这东西，连野人女真都会。酸茶你们喝过没有？我这次在盛京喝了些，这东西就是野人女真那边传过来的法子。我们这些北方人喝茶讲究得很，南边流行什么一早就能传过来。所以你就别想我们这边了，想想别的。”
“那全都排除掉...”金尚明掰着指头算了算：“这...该不会是日本人吧？”
“嗯？”福勒眼前一亮：“日本人？”
“是啊。别的可能性全都排除掉了，就剩日本人了。”
“日本人不会喝茶么？我听说他们还挺能打，怎么如此野蛮？”
“他们不是不会喝茶，是不会喝烹茶。”
“那他们喝什么？吃茶叶不成？”
“点茶喽，前宋流行的法子。朱元璋明令禁止了点茶的法子，觉得这东西奢靡浪费。宁王朱权又刊印了《茶谱》，烹茶就流行开了。”
“还有这等事...这样说来，确实有可能是日本人？”
“对。因为烹茶法流行的时候，日本人没跟上路子，反倒是一直在研究点茶的喝法。”
“那他干嘛要一口把茶叶闷了？”
“因为点茶是要把茶叶打成碎末一起吃下去的嘛。他们怕是没喝过烹茶这么新奇的法子，不知道茶汁已经被冲泡出来了，所以连茶叶一起吃下去。”
“嗯...能说得通，这事能说得通。若是这样...那日本人来这里...难不成真的有一亿两？！”
这一番推论，众人都在心里头掂量了一下——好像确实有点靠谱。
曹尔玉咽了口唾沫：“该不会...该不会真的有这么多钱吧？真的有一亿两银？”
“确实是有这个可能。至少和刚才比起来，可能性更大了。”福勒摸着下巴思量道：
“但我们还是要以小心为上。因为现在的情况依旧是‘孤证不立’，因为那伙人极有可能是想骗我们入局的锦衣卫。他们挑了‘日本人不喝烹茶’这个点子，就是故意要钓我们上钩。所以...计划还是照着先前那样执行，但是动作要更快些。可以的话，我们明天趁夜就去仁川抢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