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斯蒂娜摆了摆手:“算了吧,狗急跳墙。你把他逼急了,他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我怎么逼他了?”
“你都另立宣政府了,摆明了是要帮原党架空他的洛党。这夺人财路如杀人父母——你杀他父母,他能不急吗?”
“我这还没开始动手呢。”
“你当下棋呢?你走一步他再走一步。这种人,老油条一个,你在南京见得还不够多吗?我算是看出来了,朝鲜这官场和你们的官场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都在为了反对而反对。你现在是没有把东林党逼急,东林党只把你当成竞争对手来看,不把你当敌人。”
“可就这样,他们也开始急了。钱老头学得还挺快,在南京知道了报纸的厉害,跑到杭州去找福禄王又办了一个。”
“就许你温水煮青蛙,不许他们从锅里头跳出去么?这群老油条啊,就跟土拨鼠一样。土拨鼠你见过没有。”
“没有,不过听过土拨鼠叫。”
“那你没看到也正常。土拨鼠这种东西,我在波兰见过——只要猎手一来,放哨的土拨鼠大吼一声,其他的土拨鼠就全都钻进洞里去了。你们东方官场上的这些个老油条,危机感之敏锐简直堪比那些土拨鼠。稍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就开始给自己谋划后路。简直是...唉,虽然我来说这句话,但我想不出什么别的词了——这简直和希腊戏剧一样。时髦点说,这简直就是拜占庭式的宫廷大戏...”
“怎么,怕了?”
“花这么大功夫在内斗上,简直是可怕至极...”
“你不是说回去以后要搞华务运动?你不会打算打退堂鼓了吧?”
“那怎么可能。什么事正统罗马?没有内海的罗马还叫正统罗马么?没有宫斗的罗马还叫正统罗马么?宫斗是正统罗马的组成部分。只要他们不斗我,我随他们斗。”
“喂喂,罗马可是政变继承法,到了东罗马这里也是禁卫军继承法。你确定他们不斗你?”
“所以我说我搞的是华务运动,不是罗马化运动嘛。教教我吧,如果以中国人的思维,现在应该怎么处理这些人?”
“以罗马人的思维你觉得应该怎么处理?”
“把金自点逮捕,然后割掉他的一对蛋蛋,再用毒药毒瞎他的眼睛,以示惩戒。”
“...”
“额...我知道你们不会这样的啊,这是罗马人的习惯。罗马人动手的时候比较直接。换你们怎么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