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家那边...”
“三个旗怎么着也能保住盛京。实在保不住，我们就换家！用盛京换南京，我看是他们亏还是我们亏。事到如今，我们也只能用这招了。不成功，便成仁。”他猛然一拍桌：
“这场战役若是失败，我们就回老家打兔子去吧...时候关外的正黄旗两蓝旗应该还能撑住，大不了回关外咱们重头再来。关羽失荆州尚且，蜀汉尚且能依靠益州和曹魏大战那么多年。我们这不过是回趟老家而已，打不了就当入关的事情从没发生过。”
“没想到事情已经到了如此严峻的地步...”尼堪望着地图上多尔衮画过的地方，心生忌惮。
“兵无常势，水无常形，战局就是这样。早先是顺利过头了，顺利得我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现在细细想来，我们败就败在急功近利，摊子铺得太大。早先他们也和我们一起铺摊子，两边倒是能过过招。现在他们突然从背后捅了我们一刀，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转过身去看看谁捅了我们，而是把全都收回来，攥在一起，全力挥出去。”
“若是这样...我们全部的希望都在南京上头。”尼堪应道。
“嗯。这是步险棋——但我这个人就是喜欢以身犯险。当初入关的时候也是如此，我力排众议带着大军急行军杀到山海关外，这才有了今天的局面。但是诸位，八旗，我只有两旗，我只能做得了白旗的主，黄蓝红六旗得由议政王大臣会议来办。尤其是正蓝旗，正蓝旗也是上三旗，我们招惹不得。”
“正蓝旗？”尼堪眉头一皱：“那殿下的意思是...改了？”
“嗯。虽然我早就说要改，但一直没有什么行动，不过现在大战之前还是处理一下比较好——即日起，上三旗的位子改一改。原来正黄旗、镶黄旗、正蓝旗是上三旗。现在把正蓝旗降为下五旗，正白旗升为上三旗。尼堪，你代领了正蓝旗的旗主，你自己向议政王大臣会议提请，自己降自己。”
“明白。”尼堪点了点头。
“这样一来，东北的正黄旗就能压得住正蓝旗了。让还在辽东的何洛会注意着点，鳌拜索尼不是省油的灯，要多防着他们——尤其是要严防他们和豪格见面，一点信都不能让他们通。英俄尔岱，这事你去办，务必要办妥。”
“属下明白。”一旁的英俄尔岱躬身致意。
“另外，朝鲜那边你也要看好，这事情一直是你负责。我再吩咐你一件事——你从朝鲜佐领里头抽一群人出来，这群人得对我大清忠心耿耿，有血仇的一概不要。把这些朝鲜人派到汉城去，刺探一下明军的动向。”
“明白。这伙人好挑，丙子年入朝的时候就挑过。现在已经过了十年了，那批人应该还能打。打不了的，就派他们的子嗣去。这群人对我大清忠心耿耿，手上都沾了不少他们朝鲜人自己的血。就是...有个问题。”
“什么？”
“口音问题。他们有不少人在辽东出生，所以口音上沾了点‘辽东味’。”
“那就临时训练一下，练成长白山一代的口音，就诈称是长白山的猎户。汉城那边不是在招兵吗？就让他们混进去，务必要把南明的情况一五一十地查清楚。”